第25章 武圣显灵,“赵子龙”连挑数将(2/2)

他的目光冰冷而专注,仿佛眼前嚣张的敌将已是一个死人。既然你是来稳定战线的,那杀了你,战线自然会再次崩溃!

他猛地一夹马腹,竟毫不避让,率领着身后陕兵,化作一道绿色的锋矢,直直地朝着图鲁什及其精锐镶黄旗冲杀过去!

战场之上,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分!

图鲁什自信满满地催马迎击,手中重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周文郁。

然而,周文郁的刀更快、更准、更狠!只见一道凛冽的寒光如同青龙出海,后发先至,精准地掠过图鲁什的脖颈!

错马而过的瞬间,图鲁什脸上狂妄的笑容骤然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随即一头栽落马下,那颗硕大的头颅滚落尘埃,兀自圆睁着无法瞑目的双眼。

一个照面!仅仅一个冲锋!镶黄旗中有名的巴图鲁、被誉为勇士中的勇士的图鲁什,竟被当场阵斩!

这石破天惊的一幕,不仅让正在溃退的尚可喜等部惊得魂飞魄散,就连图鲁什亲自带来的那些镶黄旗巴牙喇护军也全都惊呆了,一时间竟忘了冲锋,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寂静。

他们无法相信,勇冠三军的图鲁什竟然会如此轻易地败亡!

突然,镶黄旗阵中一名老卒死死盯着周文郁那身绿袍金甲和冷峻的面容,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回忆,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叫:“是他!是那个汉人!当年就是他阵斩了德格类贝勒!还把莽古尔泰贝勒气得当场坠马,回去后就吐血身亡了!!”

这一声嘶吼,瞬间在清军阵中炸开!许多当年的老兵也纷纷认出了这梦魇般的身影,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周文郁自己恐怕都未曾料到,时隔多年,他当年阵斩德格类、间接气死莽古尔泰的赫赫凶名,依旧深深地烙印在这些八旗老兵的记忆里,成为他们挥之不去的阴影。

此刻,这昔日的恐惧被重新唤醒,与眼前主将被瞬杀的震骇交织在一起,彻底动摇了镶黄旗精锐的军心!

周文郁对清军阵中爆发的惊惧与骚动恍若未闻,他依旧沉默如磐石,目光死死锁定前方混乱的敌阵。

手中长刀向前一挥,麾下陕兵如臂指使,紧随着那道一往无前的绿色身影,再次狠狠撞入镶黄旗的军阵!

然而,这一次,预想中坚如磐石的抵抗并未出现。

那些号称百战精锐的镶黄旗巴牙喇护军,已被主将瞬斩的震骇和昔日恐怖传说的双重恐惧吓得六神无主。

在他们惊惶的眼中,那策马冲来的已不再是明将周文郁,那抹耀眼的绿色与无可匹敌的锋芒,分明就是武圣关羽降临凡尘,要来收取他们的性命!

军心已溃,勇气尽失。面对周文郁部队的决死冲锋,许多清军竟下意识地勒马避让,甚至连连后退,不敢直视其锋!阵型瞬间出现了巨大的混乱和缺口。

周文郁麾下的陕兵将士将敌人这显而易见的畏惧看得清清楚楚,眼见自家主将如此神威,竟能吓得建奴精锐望风披靡,胸中的热血与豪情瞬间沸腾至!

震天的怒吼再次爆发,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与狂暴的杀意:

“杀!!!!!!!”

豪格眼见镶黄旗精锐竟被周文郁一人杀得军心溃散、阵脚大乱,心中又惊又怒,却无可奈何。他深知若再被其突破,整个大军侧翼都将危殆,只得急令:“岳托!率你的镶红旗顶上去!务必拦住他!”

岳托得令,毫不迟疑,立刻率领麾下镶红旗兵马迅速前插,堪堪在周文郁的兵锋之前重新组织起一道防线。镶红旗士卒严阵以待,试图阻挡这尊“绿袍杀神”的推进。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战场侧翼突然再生变故!

只见一骑如雪,竟毫无征兆地从斜刺里杀出!马祥麟身披仿效常山赵子龙的亮银盘龙甲,胯下骑着通体雪白、神骏异常的“照雪”宝马,手中一杆亮银枪寒光烁烁,竟单人独骑,如同一道撕裂战场的银色闪电,悍然突入了顺义战场!

镶红旗将士刚刚目睹了“关公显圣”般的周文郁大杀四方,惊魂未定,此刻又见一员白袍骁将以如此惊艳、如此不顾性命的方式单骑闯阵,所有人几乎都愣住了,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许多士卒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几乎怀疑自己身在梦中,或是出现了幻觉。阵中不禁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疑之声: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关老爷和赵子龙……一起下凡来收我们了吗?!”

“这……这仗还怎么打?!”

马祥麟这身装扮和孤胆冲阵的气势,与周文郁的绿袍金甲交相辉映,仿佛三国时代的两位绝世名将穿越时空,并肩降临于此,带给清军心理上的震撼和威慑是难以估量的。原本严整的镶红旗阵线,竟因这一人一骑的出现,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动摇和混乱!

御帐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皇太目光扫过垂首站在下方的豪格、岳托与济尔哈朗。这三位统兵大将,此刻竟无一人敢抬头迎向他的目光。

“武圣关羽?常山赵子龙?” 皇太极缓缓重复着这两个从败军口中传来的称呼,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嘲讽,“所以,朕的八旗精锐,朕的巴图鲁们,就是被两个从《三国演义》话本里走出来的神仙,吓破了胆,以至于优势兵力,反被人杀了个对穿?”

他的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几位贝勒的心上。帐内鸦雀无声,唯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帐外呼啸的风声。豪格等人的头垂得更低了,脸上火辣辣的,羞愤与恐惧交织。

皇太极只觉得一股荒谬绝伦的怒火在胸中翻涌。他一生征战,崇尚的是实实在在的兵法谋略、铁血实力,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霸业竟会遭遇如此离奇的挫折——不是败于更强的军力或更高明的计谋,而是败于对手精心策划的一场“神降”表演,败于自家军队那可笑又可怜的迷信与恐惧!

这简直是对他毕生信念的巨大嘲讽!然而,现实就血淋淋地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他必须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如何击败一支不仅拥有死战勇气,更被某种狂热信仰加持的军队?

皇太极的怒火确实有些错怪了豪格等人。战场之上的溃败,并非源于怯懦或指挥失当,实是因明军阵中突现的猛将实在过于骇人。

那马祥麟单骑闯阵,其骁勇简直非人力所能及。镶红旗,镶蓝旗之中的悍将吴拜、席特库、劳萨、务达海等四人,皆是以勇力着称的巴图鲁,竟在短短时间内被其逐一挑落马下,尽数阵亡!

这等恐怖的战力,已远超寻常战场搏杀的范畴,近乎于传奇话本中的场景。主将接连被斩,对士气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军心顷刻间土崩瓦解,绝非寻常手段所能挽回。

加之那些新附的明军降将,本就军心不稳,惊惧之下非但不能稳固战线,反而惊慌奔逃,彻底冲乱了镶红旗乃至周边清军的阵脚。多重打击之下,纵是岳托、豪格等人竭力弹压,也已是回天乏术,无力扭转溃败之局。

不幸中的万幸,镶红旗、镶蓝旗以及豪格亲领的镶黄旗本部,虽经苦战且阵亡数员将领,但核心骨干与建制尚存,折损的多是披甲人与包衣杂役,真正的满洲核心战力伤而未废。蒙古诸部骑兵更是见机得快,凭借马快机动,损失相对最小。

然而,此番恶战真正的“耗材”,却是以尚可喜、耿仲明、孔有德为首的新附汉军。他们的部队被顶在最前,承受了明军最猛烈的第一波冲击,伤亡极其惨重,麾下士卒损失过半,几近被打残。

经此一役,这三人在满洲阵营中的地位变得愈发微妙而尴尬。他们本是带着“投名状”而来,指望在新主麾下建功立业,博取富贵。岂料出师未捷便先遭此重创,实力大损,价值骤降。满洲主子们看他们的眼神,已不复先前的“热情”与“倚重”,反而多了几分审视与轻蔑。其跳槽之后的“职业前景”,瞬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处境可谓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