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饮鸩止渴魔种萌（1/2）

陨星涧底，死寂是唯一的基调，唯有那疯狂汇聚的星辰死寂之力，如同无形的漩涡，发出低沉的呜咽。青澜盘坐于石台之上，身形在混乱能量的冲刷下微微颤抖，额角青筋暴起，冷汗尚未渗出毛孔，便被那阴冷的魔气蒸发。

痛！

撕心裂肺！挫骨扬灰！

那《天魔噬魂诀》的运转，远非墨渊轻描淡写的“有些痛苦”所能形容。它更像是一场针对他整个存在的、粗暴而彻底的“格式化”。星辰死寂之力如同最狂暴的蚀骨酸液，一遍遍冲刷着他赖以生存的龙血根基，将其中的煌煌正气、那份属于神兽的骄傲与尊严，毫不留情地剥离、碾碎！

而丹田深处，那原本只是盘踞一隅的魔气，此刻在法诀的催动下，化作了无数贪婪的触手，疯狂地吞噬着被剥离的龙血精华，并反过来侵蚀着那些尚未被瓦解的经脉与窍穴。龙血在哀鸣，在抗争，那是源自血脉本能的、对堕落最激烈的排斥！

每一次冲击，都像是在用烧红的锉刀，将他从里到外反复刮擦。神魂仿佛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无数混乱的、充满了杀戮与吞噬欲望的魔念，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灵台。

他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饮鸩止渴。

这是在与虎谋皮。

一旦踏上此路，便再难回头。他将不再是青澜，而会成为墨渊手中一柄充满毁灭欲望的魔刃，一个……真正的、为世所不容的怪物。

理智的残骸在尖叫，在警告他停下。

可是……

停下之后呢？

回到那片被怀疑与背叛充斥的天地？回到那个视他为“不该存在”的人身边？继续做那个连自证清白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崩塌的……可怜虫？

不！

他受够了！

绝望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偏执则化作了斩断枷锁的、淬毒的利刃。既然光明已将他放逐，那便彻底拥抱这黑暗吧！既然纯净不被接纳，那便让这污秽与强大，成为他新的标识！

“呃啊——！”

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不是痛苦的哀嚎，而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带着血腥气的决绝！他非但没有收敛心神抵抗那蚀骨之痛，反而更加疯狂地催动《天魔噬魂诀》！

放开！全部放开！

让那星辰死寂之力来得更猛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