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澜成年华惊璃眸（1/2）

时光荏苒，自那日矮坡立誓，已过月余。三人一路跋涉，穿越荒原，绕行险峻山脉，虽偶有波折，却再无那般生死一线的危机。青澜谨守承诺，日夜不辍地以《溯龙归源篇》淬炼己身，驱除那“汲灵咒”残留的异种能量。过程虽缓慢艰辛，成效却亦显着。周身那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日渐淡薄，原本混杂的灵力也渐渐重归龙血的煌煌正大，只是偶尔在灵力运转至极限时，眼底深处会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暗红，快得让人以为是光影错觉。

这一日，恰是青澜破壳而出的整二十年。

他自己早已忘了这琐碎日子，一心只扑在修炼与赶路上。直到清晨休憩时，胡月变戏法似的从储物袋里掏出几枚灵气盎然的朱红灵果，笑嘻嘻地塞到他手里。

“喏，拿着，算是姐给你凑合的成年礼了！二十年了，总算是从小蛇崽长成……嗯，大号蛇崽了！”胡月拍着他的肩膀，语气调侃，眼底却带着几分真实的欣慰。

青澜愣住，握着那尚带清香的灵果，这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已然成年了么？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轮廓是比记忆中风餐露宿的少年时期，硬朗了不少。

一直在一旁闭目调息的灼璃，此刻也缓缓睁开了眼。她的目光落在青澜身上，先是惯常的清淡，随即，那清冷的狐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讶异。

她这才留意到，不知何时，眼前这少年……不，或许不能再称之为少年了。

昔日尚存的那份稚气与青涩，仿佛被这连月的风霜与生死历练悄然磨去。身量似乎又拔高了些许，肩背变得更加宽阔挺拔，原本还有些单薄的身形，如今已覆上了一层流畅而蕴藏着爆发力的肌肉线条。面容褪去了最后的圆润，轮廓清晰如刀削，鼻梁高挺，唇线紧抿时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坚毅。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依旧是龙族特有的竖瞳，却不再仅仅是清澈执拗，而是沉淀下了几分深潭般的幽邃，偶尔流转间，竟隐隐带着一丝属于强者的、内敛的威仪。那是龙血进一步纯化，实力稳步提升，加之真正经历过生死抉择后，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蜕变。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如松，虽衣衫难免染尘破损，却难掩那份逐渐展露的、卓尔不群的气度。与一旁红衣绝艳、气质清冷的灼璃并肩而立，竟不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奇异的和谐，仿佛他本就该站在那个位置，如同守护在神女身旁的、初露峥嵘的年轻神将。

胡月看看青澜，又看看灼璃，眼睛眨了眨，忽然用手肘轻轻捅了捅灼璃，压低声音，带着贼兮兮的笑意：“灼璃姐，你看咱们家青澜，这一成年，模样倒是周正得很呐！跟你站一块儿，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对神仙眷侣下山游历呢……”

灼璃被她这话说得微微一怔，目光再次扫过青澜那已然长开的身形与面容，心头没来由地掠过一丝极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异样。她面上却是不显，只淡淡地横了胡月一眼，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休要胡言乱语。”

然而，她收回目光的速度，似乎比平时快上了那么一分。

青澜被胡月说得有些窘迫，耳根微微发热，连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研究手中的灵果。心底却因胡月那句“神仙眷侣”和灼璃那看似平淡的反应，泛起了一圈圈难以言喻的涟漪。他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灼璃那清丽绝伦的侧颜，心跳竟没出息地漏跳了一拍。

灼璃似乎并未察觉他这小动作，只是站起身，理了理衣袖，道：“既然醒了，便继续赶路。前方应是出了这片荒域，需更加谨慎。”

“是。”青澜连忙收敛心神，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恭敬应道。

接下来的路程，气氛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不同。青澜依旧沉默，但行走间，会不自觉地更加注意自己的仪态，那属于成年龙族的挺拔与沉稳，在不经意间流露得愈发明显。他甚至开始下意识地，将灼璃护在更靠内侧的位置，虽知她实力远胜自己，但这似乎成了一种融入骨血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