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璃察澜异道基浊（1/2）

荒谷死寂，连风声都仿佛被那无形的对峙冻结。青澜僵立在原地，周身那尚未散尽的灰黑雾气如同烙印，将他钉在了“罪证”之上。他能感觉到那来自营地方向的视线，冰冷、锐利，带着一种他从未在灼璃眼中见过的、混杂着惊怒、失望与彻骨寒意的审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是被砂石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方才冲击瓶颈带来的力量充盈感尚未完全褪去，与此刻的心虚恐慌交织在一起，让他头晕目眩。

那抹红衣身影动了。

并非疾言厉色的呵斥，也没有雷霆万钧的出手。灼璃只是缓缓地，一步一步，从黑暗深处走来。她的脚步很轻，落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几近无声，但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青澜的心尖上。

月光渐渐照亮了她的容颜。没有预想中的暴怒，她的脸色是一种极致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唯有那双狐眸，深邃得如同万年寒潭，里面翻涌着压抑的风暴。

她在青澜身前丈许处站定，目光先是落在他周身那正在缓缓消散、却依旧刺眼的灰黑雾气上，随即，如同最精准的探针，一寸寸扫过他全身。

青澜感觉自己如同被剥光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她面前。他下意识地想运转灵力，将那不祥的雾气驱散得更快些，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竟有些滞涩，那新获得的、驳杂的能量在灼璃的注视下，仿佛变得躁动不安，难以如臂指使。

“你的修为，”灼璃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精进得……很快。”

青澜心脏猛地一缩。

“筑基中期圆满，距离后期，只差临门一脚。”她继续说着，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记得，离开那石窟时，你尚在中期初阶，伤势未愈。”

她的目光再次抬起，牢牢锁住他的眼睛：“告诉我，青澜，你是如何……在短短十数日内，做到这一步的？”

“我……”青澜喉咙干涩，脑海中飞速旋转着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或许是……龙血在压力下自发纯化，加上……加上此地虽魔气充盈，但能量也……也浓郁，我运功时吸收了些许，所以……”

“运功？”灼璃打断了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运何功法？是你那《溯龙归源篇》？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