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潭老凌乱赠奇珍（1/2）

潭老的虚影原本已近乎完全消散，融于灵雾之中，只留下最后一句缥缈的祝福余音。然而，就在他即将彻底归于沉寂的刹那，他那由水雾构成的身影猛地一阵剧烈波动，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重新在半空中凝聚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实了几分！

只是此刻，这位仙风道骨的潭老，脸上那慈祥淡定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茫然，甚至……带着点仿佛见了鬼似的无措。他那双由灵光构成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灼璃与青澜的方向——确切地说，是盯着他们不知何时又下意识牵在一起的手！

就在刚才潭老提醒他们要小心那古老意志残念时，青澜听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就往灼璃身边靠了靠，而灼璃或许也是出于警惕，并未甩开他伸过来寻求安全感（青澜自认为）的手。于是，两人就这么极其自然地，再次形成了手牵手的姿态。

这原本只是危机意识下的本能靠近，落在刚刚完成“完美通过心镜劫组合”评估的潭老“眼”中，却仿佛触发了某种古老的、从未被激活的禁忌协议！

“嗡——！”

一阵无形的、只有潭老自己能感知到的剧烈震荡，席卷了他作为秘境之灵的核心！无数古老符文在他虚影内部疯狂闪烁、明灭，有些甚至因为过载而直接崩碎成点点灵光！

“警……警告！”潭老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从容苍老，而是带着刺耳的杂音和卡顿，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关在强行运转，“检测到……未知……高维……情感能量……干扰！能量层级……无法解析！协议……协议冲突！逻辑核心……过载！”

他抱着头（如果水雾构成的脑袋也算头的话），在半空中痛苦地翻滚了两下，虚影一阵模糊，差点当场溃散。

“不可能！这不符合……不符合‘溯龙试炼’基础规则设定！传承……考验……力量……才是核心！情感能量……尤其……尤其……（一阵乱码般的杂音）……如此……如此……（杂音）……的纠缠度！这是什么新型心魔攻击吗？！不对……能量性质……纯粹……无垢……甚至引动了潭底龙魂残韵的共鸣？！”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逻辑死循环，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虚影时而拉长，时而压扁，水雾翻滚，显得极其滑稽。

青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发疯”吓了一跳，牵着灼璃的手下意识地握得更紧了，紧张地问：“潭、潭老？您……您没事吧？是不是之前那坏东西的残念还没清干净，把您也给污染了？”

灼璃也是眉头紧蹙，看着那形态不稳、胡言乱语的潭灵，另一只空闲的手已然凝聚起一缕狐火，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异变。她试着想抽回被青澜握住的手，却发现这小子攥得死紧，一时竟没抽动。

潭老听到青澜的话，猛地“看”向他们紧握的双手，仿佛那是什么极度危险的污染源，虚影又剧烈地哆嗦了一下。

“污……污染？不！这是比那残念更……更难以理解的存在！”他声音尖利，带着崩溃般的呐喊，“老夫守护此地万载，引导过无数惊才绝艳之辈，龙子凤孙、上古遗族……什么样的天才没见过？什么样的羁绊没测过？可……可从来没遇到过能直接让‘溯龙潭核心协议’产生逻辑悖论、让老夫差点灵体崩解的……‘牵手’！！！”

他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充满了世界观被颠覆的绝望。

青澜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牵、牵手怎么了嘛……阿姊的手比较暖和，牵着有安全感……”

灼璃：“……” 她终于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面无表情地瞥了青澜一眼，耳根却微微有些发烫。

潭老看着他们这“眉来眼去”（他单方面认为），虚影又是一阵乱码般的闪烁。他抱着头，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他似乎强行压制住了核心的混乱，虚影稳定下来，但脸上那慈祥淡定的表情是彻底回不来了，只剩下一种心力交瘁的麻木。

“算了……算了……”他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规则是死的，灵是活的……既然你们能以这种方式通过最高难度的心镜劫，或许……这也是某种……‘缘法’？”

他像是认命了一般，不再去看那让他“灵体不适”的两人，目光空洞地望着瀑布，机械地开始履行他作为引导灵的最终职责：

“通过‘溯龙试炼’全部考验，依据规则，授予奖励如下——”

他袖袍（水雾构成）一挥，三道流光飞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