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裂痕初现与长工的选择（1/2）

墨渊离去后，幽谷陷入了另一种压抑的寂静。

灼璃直接回了自己那处由天然石窟改造的、堆满“杂物”的洞府，并且罕见地在洞口布下了一层简单的隔绝禁制，摆明了“闲人免进”。

青澜站在原地，看着那层淡淡的禁制光芒，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难受得紧。他想进去解释，想告诉债主他根本没有跟那墨渊走的意思，他只是一时……一时被那些话迷惑了而已。

可是，解释什么呢？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动摇？那不是更显得他心思不坚吗？

碧环小心翼翼地溜过来，吐着信子：“嘶……青澜……债主……好像……很生气……”

连碧环都看出来了。

石岩慢吞吞地挪过来，看了看洞府，又看了看垂头丧气的青澜，用它那永恒的慢速语调说道：“没事……她……经常……生气……过会儿……就好……”

这次，青澜觉得石岩的话可能不灵了。他感觉，债主这次生的气，和以往因为他笨拙、因为他漏电而骂他的那种气，完全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灼璃几乎足不出户。送进去的灵蜜和清水，她照常接收，但面对青澜时，却始终一言不发，连眼神都很少给他一个。那种无形的冷漠，比以往的毒舌训斥更让青澜感到恐慌和无所适从。

他更加拼命地修炼，抱着太阳精金一坐就是一天，努力锤炼那丝金色电光，试图让它更加凝练、更加听话。他一遍遍练习控制龙威，试图做到收放自如。他甚至主动去加固结界，去搜寻谷内新长出的灵植……

他做着一切他认为能证明自己价值、能讨好债主的事情。

但灼璃的洞府，始终寂静无声。

这一日，青澜在练习控制尾巴上的金色电光时，因为心神不宁，一个失误，电光猛地窜出，将他好不容易才移植过来、准备送给灼璃的一株月光草电成了焦炭。

看着那株化为飞灰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小草，青澜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他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做不好？为什么他明明想帮忙，却总是搞砸？为什么他变强了，债主反而离他更远了？

那个墨渊说的话，再次在他脑海中回响。

“……留在这灵气匮乏之地，由一只……伤势未愈的九尾狐教导，实在是明珠蒙尘……”

“唯有力量，才是永恒的真理。依附弱者，终将一同毁灭……”

难道……他真的拖累债主了吗？如果他跟着墨渊走，获得更强的力量，是不是就能真正帮到债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个需要她不断付出、不断保护的累赘？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深夜，青澜独自坐在灵泉边，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那带着鳞片和金色竖瞳的模糊面容，内心充满了挣扎和迷茫。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灼璃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赤色狐眸复杂地注视着他那孤单而迷茫的背影。

她并非真的对他失望透顶。那日的动摇，在她看来，对于一个渴望力量的孩子而言，并非不可原谅。她真正警惕和心寒的，是墨渊的出现本身，以及他背后可能代表的、对青澜龙血的觊觎和更深层次的阴谋。

她冷落他，是想让他自己看清一些东西，想让他明白，力量的诱惑背后往往藏着致命的陷阱。更是想……逼他做出选择。

是留在她这个“弱者”身边，继续这种看似缓慢、却根基扎实的成长，还是去追寻那条看似捷径、却可能万劫不复的力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