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撞墙的蛇与狐狸的茶话会（1/2）

俗话说的好，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但一口气练不成高手，却能把人（或蛇）憋成个河豚。

青澜现在就处于这种即将“膨胀”的状态。

自打那日屁股放电、犁地三尺之后，他修炼起来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狠劲，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两天用，睡觉都恨不得保持着五心朝天的姿势。那基础周天运转得是越来越熟练，引动的灵气也愈发凝实，眼瞅着就要突破某个小小的关隘，迈入妖族修炼的第一个正式门槛——凝气期。

可偏偏，就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出问题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个被塞子堵住了口的瓶子。无论他如何拼命吸纳灵气，如何努力运转周天，那丹田气海里的妖力，就像是到了某个看不见的天花板，死活不肯再增长半分！原本顺畅的灵气流，每每运行到几个关键的经脉节点时，就会变得滞涩、沉重，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任凭他如何催动，都难以逾越。

一次，两次……十次……一百次……

每一次冲击失败，都像是有一把小锤子，在他那根名为“渴望”的神经上不轻不重地敲打一下。起初只是些许烦躁，到后来，那股憋闷、无力、甚至带着点自我怀疑的沮丧感，如同潮湿的藤蔓，悄悄缠绕上了他的心。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修炼结束后还能默默啃个果子恢复体力。现在，他往往是脸色发白、眼神黯淡地从入定中醒来，然后一个人默默地走到那棵被他当做“修炼专用”的小树下，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只留下一个散发着“生人勿近（主要是碧环）”和“我很郁闷”气息的红色小背影。

碧环试探着游过去，想用脑袋蹭蹭他，结果被他身上那股低气压吓得又缩了回来，盘在远处，担忧地看着。

石岩慢吞吞地转动石头眼窝，“看”了他一会儿，瓮声瓮气地试图安慰：“……小……主……人……慢……慢……来……”

青澜没反应，背影显得更萧瑟了。

灼璃呢？

她老人家最近迷上了用灵泉水和几种温和的花草自制“花果茶”（天知道她哪来的闲情逸致）。此刻，她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青石上，面前悬浮着一个用妖力维持的、热气腾腾的玉杯，里面泡着红红绿绿的东西，散发着奇异的混合香气。

她一边小口啜饮着自创的“灼璃特调”，一边用神识“欣赏”着树下那个散发着浓浓怨念的小蘑菇（误，是小豆丁）。

“啧，”她咂咂嘴，对着空气（其实是说给旁边慢吞吞的石岩听）点评道，“看见没？这就叫‘瓶颈’。修行路上，十有八九都会卡在这种地方。心性好的，磨个几年也就过去了；心性差的，啧啧，就此一蹶不振，变成废物的也不少。”

她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地传到青澜耳朵里。

青澜抱着膝盖的手臂收紧了些，小身板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灼璃仿佛没看见，继续她的“茶话会”：“要本座说啊，这就是天赋不够，脑子还笨！就知道一根筋地傻练，跟头犟驴似的往墙上撞，撞得头破血流也不知道换个法子。你说是不是啊，石岩？”

石岩反应慢了半拍，似乎在努力理解这段话，然后瓮声附和：“……主……人……说……得……对……”

青澜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竖瞳里带着一丝被戳中痛处的羞愤和不服，狠狠地瞪向青石方向。可惜，只看到灼璃优哉游哉喝茶的背影。

“瞪什么瞪？”灼璃后脑勺仿佛长了眼睛，“有瞪本座的力气，不如想想怎么把你那塞住的脑子通一通！”

青澜气鼓鼓地低下头，把脸重新埋进膝盖。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无力感和她的风凉话给憋炸了！

难道他真的天赋不够？真的那么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