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各自苦修,不负韶华(1/2)

嗤!

嗤!

嗤!

成功的斩击声越来越密集!

从十次成功一次,到五次成功一次,再到三次成功一次!

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铁条撕裂空气的呜咽声变得短促而凌厉,带着一种冰冷的杀伐之意!

那锈迹斑斑的凡铁,在无数次与无形罡风的碰撞摩擦中,边缘的锈迹竟被硬生生磨去了一些。

偶尔在挥动的刹那,会反射出峡谷缝隙中透下的、极其微弱的天光,一闪而逝的冷冽寒芒!

身体的剧痛依旧存在,但早已被狂飙突进的意志和不断成功的喜悦所压制!

他不再是一个被动承受风刃切割的沙包,而是一个手持铁条、与风搏杀的战士!

每一次斩击,都是对自身极限的突破,都是对那无上剑道的靠近!

不知挥动了多少次,当东方天际终于艰难地撕开一道灰白色的缝隙时,苏明的动作骤然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局限于斩击身前的风。

他的目光,投向了更高处!

峡谷两侧千仞绝壁的顶端,那狭窄的一线天光缝隙中。

正有丝丝缕缕灰白色的晨雾,被狂暴的谷底罡风卷吸着。

如同流淌的溪流,源源不断地涌入峡谷!

那是云!

是流动的云霭!

“断云!”

苏明嘶哑地低吼一声,眼中爆发出更加炽烈的光芒!

他猛地蹬地,身体借助风势向上拔高数尺,手中沉重的铁条不再追求速度和力量。

而是划出一道极其缓慢、却带着某种玄奥轨迹的弧线,仿佛在搅动一池粘稠的春水!

铁条沉重依旧,轨迹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粘”劲!

它不是去斩,而是去“引”,去“缠”!

嗤啦——!

一声略显沉闷、却比斩风更加清晰的声音响起!

铁条前端,竟真的“粘”住了一缕流淌而下的灰白云气!

那云气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随着铁条的轨迹诡异地扭曲、拉长!

虽然仅仅维持了一瞬,那缕云气便因自身流动的特性和下方狂暴罡风的撕扯而断裂、消散。

但苏明清晰地感觉到,手中的铁条,实实在在地“触碰”并短暂地“束缚”住了那流动的云!

成功了!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断云”!

狂喜如同岩浆般再次喷发!

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在这一刻仿佛烟消云散!

苏明落回地面,剧烈喘息着,望着头顶那不断流淌而下的云霭,眼中充满了无穷的斗志!

斩风已成本能,断云初窥门径!

下一个目标,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峡谷入口处,那狭窄的一线天光缝隙中,一道极其微弱的、金红色的光芒。

如同跳跃的精灵,倏然穿透了厚重的云层,笔直地射入幽暗的峡谷深处!

那是一缕初升的朝阳之光!

光!

李承欢的第三个要求!

斩光!

光的速度何其之快!

念头刚起,那道金红色的光束已然射至苏明身前数丈!

其速度,远超罡风,远超流云!

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其轨迹!

来不及思考!

苏明近乎本能地、将全部的心神、全部的意志、以及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混沌之力,尽数灌注于手中的铁条!

他不再去想斩不斩得中,不再去想成功的可能!

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一道瞬息而至的光!

他的手臂以一种超越极限的速度挥出!

沉重的铁条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重量,化作一道模糊的、带着死亡弧线的乌光!

目标,直指那道金红色光束的必经之路!

轨迹的计算,完全基于无数次斩风断云积累下来的、对“流动”的直觉预判!

斩!

铁条挥过的轨迹前方,空间似乎都微微扭曲了一下!

噗!

接着,“握在手中,那股”完成一声极其轻微、轻微到几乎被风声彻底掩盖的、如同气泡破裂般的声音响起!

那道笔直射入的金红色光束,在即将撞上铁条挥动轨迹的刹那,竟极其诡异地、如同被无形的利刃从中剖开般,一分为二!

两道微弱了许多的光束擦着苏明的身体两侧掠过,打在后方冰冷的岩壁上,留下两个模糊的光斑!

斩中了!

虽然只是将光束“切开”,而非彻底“斩断”那虚无的光粒子本身,但这确确实实是触碰到了光!

是预判了光的轨迹,以手中凡铁,将其路径强行切割!

苏明的身体僵在原地,保持着挥剑后的姿势,剧烈地颤抖着。

汗水、血水、泥污混合在一起,顺着他褴褛的衣角滴落。

手臂的肌肉因超负荷而剧烈痉挛,虎口处再次崩裂。

新鲜的血液顺着暗红的血痂渗出,滴落在冰冷的铁条上。

但他眼中的光芒,却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

如同两颗熊熊燃烧的恒星!

斩风!

断云!

裂光!

李承欢的要求,他做到了!

以手中这根凡铁,在这非人的绝地之中!

他缓缓收回铁条,拄在身前,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抬头望向峡谷上方那越来越亮的一线天光,布满血污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艰难却无比畅快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干涩、带着浓浓酒气、却又似乎藏着一丝极其复杂情绪的声音。

如同鬼魅般,直接在他脑海中炸响,不再是之前的慵懒嘲讽,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滚上来!”

孤峰岩腔,晨光初透。

浓烈的劣质酒气依旧弥漫,但角落里那个抱着破旧酒葫芦的邋遢身影,却不再是慵懒斜靠的姿态。

李承欢不知何时已盘膝坐在了那方冰冷的青黑色石台前。

乱发依旧遮面,但那坐姿却如同渊渟岳峙,透着一股沉寂了太久、此刻却隐隐要破封而出的锋锐。

他的目光,穿透岩壁,仿佛亲眼见证了峡谷深处那最后斩开光束的一幕。

那脏污油腻的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地敲击着怀中冰凉的酒葫芦,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那声音,竟隐隐与下方千仞壁中罡风的呼啸、砂石的撞击,形成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共鸣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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