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因果镜成 幻梦真形（1/2）

归无之境，释天魔的意志如同亘古不变的虚空道则，静静映照着诸天万界的生灭轮回。他那数百万年修为所化的“观照”，已臻至“念动即道随”的境界——无需刻意推演，诸天万界一切变化自然在心海中呈现，如同日月投影于平静湖面，清晰分明却不起波澜。

此刻，他的感知中十颗命星正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光华。裂骨的混沌霸体与巨灵神域共鸣愈发深沉，血屠的修罗血神法相在血海龙龟的哀嚎中凝实三分，星算指尖流转的星轨已能牵动三成命运长河的支流，鬼手锻造的混沌霸甲初现峥嵘，戮心的剑意偶然掠过某个古妖界引得万妖俯首，李昊在瘟疫消散时收获的愿力让他的凡尘道染上金辉，天耳终于趁着寿宴守卫松懈时化作一缕音波潜入研究所核心...

而真正引动道则涟漪的，是东西两处正在发生的道境突破——

…………

婆娑古战场，真如镜宗。

因果罗网已化作实质的金黑锁链，不仅缠绕镜湖，更深深扎入凡心周身穴窍。宿命尊隔着万界传来的诵经声越来越响：“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执迷不悟，因果反噬！”

凡心七窍渗出淡金血液，真如镜心在因果绞杀下出现裂痕。就在道基将溃的刹那，她忽然睁开双眼，眸中倒映的不再是因果线，而是因果线背后无数众生挣扎求索的本相。

“原来如此...”她染血的唇角泛起明悟的笑意，“因果非尘，乃是心镜本身。”

她放弃抵抗，任由因果锁链彻底贯穿灵台。但在锁链及体的瞬间，整个镜湖轰然沸腾，无数因果线在她体内交织重组，竟化作一面横贯天地的琉璃心镜。镜面照出宿命尊震惊的面容，照出鸠盘婆狰狞的魔影，更照出大悲寺深处某位罗汉忏悔的泪水。

“因果镜，成。”

凡心轻语，琉璃心镜骤然旋转。所有缠绕她的因果锁链寸寸断裂，化作精纯的因果道则被心镜吸收。远在大悲寺的宿命尊喷出金色佛血，骇然发现三万年苦修的因果神通竟被生生斩去三成！

更可怕的是，凡心指尖轻点镜面，一道融合佛魔真谛的镜光跨越时空，直接照在宿命尊道心破绽处。这位准圣后期大能惨叫一声，周身浮现无数心魔幻影，竟当场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

西域万魔窟的鸠盘婆见势不妙欲逃，镜光一转，她最恐惧的九天雷劫竟在魔窟内部凭空生成。这位魔道巨擘在雷霆中灰飞烟灭，至死都不明白为何天劫能突破重重禁制。

凡心飘然落地，周身气息与琉璃心镜浑然一体。准圣后期，水到渠成。她望向东方轻声道：“佛魔皆妄，真如方真。今日起，真如镜宗当立三千镜律，渡一切执妄。”

…………

饕餮魔渊外围，浮陆上空。

幽魇王的亿万眼瞳同时流血，妖瞳的“众生心魔劫”已将它拖入最恐惧的梦境——那是太初时代它被洪荒大能抽魂炼器的记忆。但准圣后期巅峰的凶兽终究非同小可，在梦境即将崩溃的刹那，它竟咬碎舌尖喷出本命精血。

“万古同悲，噬梦真形！”

幽魇王的身躯彻底虚化，化作概念级的“恐惧”本身。这是它燃烧生命使出的天赋神通，能直接吞噬一切梦境存在的根基。妖瞳幻化的无相幻界开始崩塌，连那丝模拟的“归无”意韵都在消散。

天如的九转御灵阵出现裂纹，浮陆大地开始分解。危急关头，妖瞳却笑了。她任由幻界破碎，在无数碎片中轻声道：“你可知何为真实的梦境？”

她双手结印，身后浮现释天魔当年点化她时留下的那道空无身影。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道韵，却让即将消散的幻界碎片重新组合，化作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真实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