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小贾走了(2/2)
小周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踉跄着后退一步:“我没咒你!厂里让我来传话,他真出事了!”
“出你娘的事!”贾张氏扑上来扯住他的衣襟,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我儿子好端端的上班,能出啥事?肯定是你这丧门星瞎咧咧!”她使劲一拽,“刺啦”一声,小周的袖口被扯破了个大口子。
旁边纳鞋底的妇女赶紧上来劝:“贾张氏,先别激动,听孩子把话说完……”
“说个屁!”贾张氏撒开小周,叉着腰骂,“肯定是何雨柱那杀千刀的搞鬼,见不得我们家东旭好!”
小周又气又急,跺了跺脚:“话我传到了,去不去随你们!”说完挣开她的拉扯,捂着破袖口就往外跑,身后还传来贾张氏的咒骂声,像只被惹急的母夜叉。
邻居见小周跑了,赶紧往中院走——秦淮茹刚晾完衣服,正扶着墙喘气,肚子已经显怀了,走起路来慢悠悠的。“淮茹,你快别忙了,东旭……东旭在厂里出事了,厂里来人叫你们去医院呢!”
秦淮茹手里的木盆“哐当”掉在地上。她脸色“唰”地白了,扶着墙才没倒下,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出……出啥事了?”
“不清楚,就说让赶紧去医院。”邻居扶着她,“你别急,我去叫贾张氏,你们一块去。”
这时贾张氏还在院里骂骂咧咧,听见要去医院,嘴里嘟囔着“肯定是骗我的”,却还是跟着秦淮茹往外走。一大妈追出来,把棒梗和小当往怀里一揽:“你们俩跟我回家,让你妈和奶奶去医院,啊?”棒梗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秦淮茹怀着孕,走得跌跌撞撞,贾张氏跟在后面,嘴里还在碎碎念“没好事”。到了医院走廊,一眼就看见蹲在墙角的易中海,他头发乱糟糟的,工装裤上还沾着斑斑点点的血。
“易中海!”贾张氏像疯了似的扑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这个老绝户!你怎么看我儿子的?他出事了你对得起谁?你这个师傅是怎么当的!”她的哭喊在走廊里回荡,引得护士频频探头。
易中海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任由她撕扯。秦淮茹站在旁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捂着嘴呜呜地哭。
“都别吵了!”何雨柱从走廊那头走来,眉头拧得紧紧的,“贾东旭在急救室里,你们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最后一面?”贾张氏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她和秦淮茹对视一眼,突然双腿一软,双双晕了过去。
护士赶紧过来掐人中,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悠悠转醒。她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冲进急救室,门“砰”地被撞开。
抢救床上,贾东旭盖着块白布,只露出脑袋。秦淮茹颤抖着伸出手,掀开白布的一角——只见那处伤口狰狞地敞开着,暗红的血混着脑浆,已经浸透了白布,在床单上洇开一大片。
“东旭啊——”贾张氏的哭喊撕心裂肺,像被剜了心似的。秦淮茹没哭出声,只是死死盯着那片血迹,脸色白得像纸,突然身子一晃,又要倒下,被旁边的护士赶紧扶住。
何雨柱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崩溃的两人,默默叹了口气。
李怀德拽了拽易中海的胳膊,压低声音:“老易,先劝劝她们,正事要紧。”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走到还在哭嚎的贾张氏面前,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贾张氏,东旭已经这样了,先领回家把后事办了。厂里那边,我会去说,该有的章程不会少。”
贾张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甲死死抠着易中海的胳膊:“我儿……我儿死得冤啊……”
秦淮茹扶着墙,眼泪淌得满脸都是,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悲伤,踢得她一阵阵发紧。
李怀德趁机拉了何雨柱一把,朝医院门口使了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贾张氏撒泼的名声早传遍了周遭,谁也不想沾这麻烦。何雨柱看了眼哭成一团的贾家婆媳,又瞥了眼一脸无奈的易中海,没再多说,跟着李怀德快步溜了出去,脚步都带着点急。
易中海没办法,只能在医院门口找了两个围脖,商量好价钱,让他们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贾张氏和秦淮茹跟在后面,一路哭哭啼啼,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走到南锣鼓巷95号院时,嗓子都哑了。
院里的人早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站在台阶上,三大爷阎埠贵则扒着门框探头探脑。易中海指挥着把担架抬进贾家,又让人拆了块门板当临时停尸床,将贾东旭安置在堂屋中央,才对刘海中和阎埠贵说:“二位,过来搭个手,商量下后事怎么弄。”
另一边,李怀德和何雨柱回到厂里,径直往车间后的衣帽室走。把东旭的遗物整理出来,交给他家人。”李怀德打开了贾东旭的储物柜。
柜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除了工装和饭盒,角落里赫然扔着一条黑布和一个头套,布料上还沾着点尘土。何雨柱的眼倏地眯了起来——这东西,怎么看都透着不对劲。
正这时,保卫科的人拿着报告走进来:“何主任,李副厂长,机器查完了。那螺丝不是自然松动,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动过手脚?”李怀德皱起眉。
“检修部的人说,前天刚检过这台机床,螺丝拧紧了的。”保卫科的人补充道,“现在看,螺丝上有被拧动的痕迹,不像是机器老化造成的。”
何雨柱捏着那条黑布,指腹摩挲着粗糙的布料,心里咯噔一下。贾东旭的死,恐怕不是意外那么简单。他把黑布和头套悄悄塞进自己口袋,对李怀德说:“先把其他遗物整理好,给贾家送过去。这事……等办完后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