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学艺八极拳(2/2)
晨曦渐亮,练武场上只剩下拳脚破空的“呼呼”声和何雨柱的喘息声。他一遍遍重复着“顶肘”“劈掌”“撞膝”,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短褂早已湿透,贴在背上凉飕飕的,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
张立堂坐在场边的石凳上,端着粗瓷茶碗,目光落在何雨柱的动作上,偶尔开口提点:“步要稳,像钉在地上生根;手要快,如猛虎扑食;气要沉,别浮在嗓子眼……”
太阳爬到树梢时,何雨柱才收了势,觉得浑身通畅,比昨日又悟透了几分。“师傅,您看这下……”
“还行。”张立堂放下茶碗,站起身,“明儿个卯时还在这,教你‘猛虎硬爬山’。记住,八极拳不花哨,每一招都要往实了练,将来真遇上事,才能护得住自己,护得住想护的人。何雨柱在汇通祠练拳时,总像揣着个秘密。张立堂教的八极拳招式,他练得一丝不苟,崩拳的刚猛,劈掌的迅疾,每一式都力求形准,但落在外人眼里,总觉得差了点“狠劲”——拳头砸在木桩上,只发出闷闷的响,不像其他师兄弟那样能震得木屑纷飞。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是收着劲呢。体内炼气八层的灵力如同沉睡的猛虎,平时只顺着招式的轨迹悄悄流转,让动作更稳、更快,却从不敢真正松开闸门。他试过一次,夜里在空间的空地上,按着“猛虎硬爬山”的招式,将灵力全灌注在拳头上,对着一块半人高的青石打下去——拳头刚触到石面,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青石竟裂成了三瓣,碎石溅得老远。
那一下,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从那以后,他练拳时更谨慎了。出拳时,指尖刚要触及目标,就暗暗收住三分力;踢腿时,膝盖抬到半空,便悄悄泄去大半劲。他知道,自己现在缺的不是力量,是对招式的熟稔——就像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得先学会怎么平稳地挥出去,才能保证既伤得了敌人,又不会伤着自己,更不能在人前露了破绽。何雨柱从汇通祠练完拳回来,肩上总扛着根铁标枪,枪头上挂着沉甸甸的野物——有时是肥硕的野兔,皮毛油光水滑;有时是五彩斑斓的野鸡,尾羽拖得老长;偶尔还会挂着半扇处理干净的野猪肉,油星子顺着枪杆往下滴。这些都是他从空间里取出来的,想着给家里添点荤腥,也让老妈吕文冰能换着花样做几道菜。
那两根铁标枪,还是他托父亲何大清在钢铁厂打的。枪头磨得锋利,枪杆结实,挂个百八十斤的东西稳稳当当。何大清起初还纳闷儿子要这东西干啥,听说是“上山打野味”,只叮嘱了句“小心点”,便没再多问。
每次何雨柱扛着标枪走到院门口,总能撞见闫埠贵。老闫头天天下午守在门房边上,见他回来,眼睛立马亮得像两盏灯,脸上堆起褶子笑:“柱子,今儿又收获不少啊?这野鸡肉嫩,红烧最好吃;野兔呢,卤着香……”
话里话外的意思,傻子都听得出来。何雨柱心里明镜似的,却装糊涂,扛着标枪往里走,嘴里应着:“闫大爷,这是给我妈补身子的,她最近总说累。”
“那是该补,该补。”闫富贵搓着手跟在后头,“柱子啊,你看闫老师我,都快半年没沾过荤了,要不……匀只野鸡?我给你拿两斤棒子面换?”
何雨柱脚步不停,头也不回:“下次吧,这次的早跟我妈说好了。” 有回他实在被缠得没法,从标枪上解下只 野兔,塞给闫埠贵:“这个您拿回去,别跟院里人说,省得都来要。”
闫埠贵接过野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连声道谢,转身就揣进怀里,脚步轻快地往家跑,生怕他反悔。
可这口子一开,闫埠贵更殷勤了。
何雨柱没再给过。他不是小气,只是知道这院里的人,见者有份的道理行不通,一旦开了头,到时候麻烦事一堆。西厢房的贾张氏每次见到这些眼睛得睁得大大的,没少风言风语。这天他拿着只野鸡回来,闫埠贵又凑上来,刚要开口,何雨柱抢先说:“闫老师,这野鸡我答应给前院老王头了,他教我拳脚,我总得孝敬点。”
老王头是闫埠贵惹不起的,他讪讪地闭了嘴,看着何雨柱拿着野鸡进院,眼里的光暗了暗,却又不死心,盘算着明天早点来堵门。何雨柱的脚步声消失在拐角,留下闫埠贵蹲在门房边,盯着地上的树影发呆,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能从那标枪上“讨”点荤腥。何雨柱在翻箱倒柜时,从樟木箱最底层翻出了个蓝布包,解开一看,里面是两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的字迹都快磨没了,依稀能认出“御厨心得”“家常百味谱”几个字,纸页脆得像枯叶,是他爷爷传下来的炒菜秘籍。
他蹲在地上翻了两页,眼睛一下子亮了。里面不光记着菜式,连选料、火候、刀工都写得细致,光是炒青菜,就分“猛火快炒”“温油慢煸”“高汤煨煮”好几种法子,旁边还有批注:“菜入锅,翻三勺即起,保其脆嫩”。
“这才是宝贝啊。”何雨柱摸着纸页,心里直发痒。他又想起父亲何大清,以前总听父亲念叨在鸿宾楼当学徒的日子,说那里的川菜师傅能把辣椒炒出七种味道,麻得通透,辣得醇厚。他跑去问何大清,起初不肯多说,架不住他软磨硬泡,终于把记在心里的川菜菜谱说了个大概——回锅肉要选带皮二刀肉,豆瓣酱得用郫县的,蒜苗要斜切;水煮鱼的鱼片得片得薄如蝉翼,用料酒腌过才嫩,花椒要分两次放,一次炝锅,一次起锅前撒……
何雨柱把这些都记在心里。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这时候派上了用场,不管是祖传秘籍里的菜式,还是父亲说的川菜,看一遍、听一遍,步骤就刻在脑子里了。他还特意去琉璃厂的旧书摊淘了几本食谱,把南北菜式都凑到一起,用毛笔抄在新本子上,字迹工整得像印上去的。可更多菜式,他只能在心里琢磨。秘籍里有道“佛跳墙”,得用海参、鲍鱼、鱼翅、干贝,光是这些材料,他听都只在书里听过;川菜里的“灯影牛肉丝”,要求牛肉片得薄到能透过光,还得用特有的红曲米上色,这些材料在寻常菜市场根本见不着。他把缺的材料一一记在本子上,心里盘算着:“等以后有机会,一定把这些菜都做一遍。”空间里的野物虽多,却凑不齐那些精细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