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病房中对话(2/2)

何雨柱还是摇头,眼睛里满是戒备。他想起了鬼子用活人做实验的传闻,心里害怕极了。

护士见他不配合,也有点犯难,正想去找医生,病房门又开了,李富贵走了进来。“怎么了这是?”他看到这情形,连忙问。

“李大哥,这孩子不肯输液。”护士无奈地说。

李富贵走到何雨柱身边,蹲下身问:“怎么不输液啊?是不是怕疼?”

何雨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怕疼,就是……就是这个东西,能治病吗?”

“能啊,”李富贵笑了,“现在生病都这样,输液好得快。你看,叔叔以前生病也输液,一点事没有。”他指了指自己的手,“你看,这手上的针眼都长好了,不疼的。”

何雨柱看着他,犹豫了半天,才慢慢点了点头:“那……那我试试。”

护士赶紧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给他扎上针,调好输液速度。何雨柱看着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一点点滴下来,心里还是有点发紧,直到输了一会儿,没觉得不舒服,才渐渐放松下来。

“你看,不疼吧?”李富贵笑着说,“我刚才回店里,王老板非缠着我,耽误了点时间,没让你等急吧?”

“没有。”何雨柱摇摇头,“叔叔,你店里是卖什么的?”

“卖古董的,就是老物件,像以前的瓷瓶、玉器、字画什么的。”李富贵说,“你要是感兴趣,等你好了,叔叔带你去看看。”

“古董?”何雨柱眼睛亮了,“是不是像我家那个吃饭的粗瓷碗一样的?”

李富贵被他逗笑了:“差不多吧,不过叔叔卖的可比粗瓷碗值钱多了,有些东西能值好几万呢。”

“好几万?”何雨柱吓了一跳,“那么多钱?能买多少粮食啊?”

“能买不少呢,够你吃一辈子的。”李富贵笑着说,心里却暗暗称奇。这孩子对钱的概念,好像还停留在解决温饱的阶段,不像现在的小孩,张口闭口就是游戏机、名牌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何雨柱问了很多关于这个时代的事,李富贵都耐心地一一解答。他问汽车为什么不用马拉就能跑,李富贵就跟他说发动机;他问电视里的人是怎么进去的,李富贵就跟他说摄像机;他问为什么晚上也能这么亮,李富贵就跟他说电灯和发电站。

何雨柱听得眼睛都不眨了,心里对这个新世界充满了好奇。原来,没有鬼子的日子,是这样的啊。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肖小雅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是李小丫。

“爸爸!”李小丫看到李富贵,一下子扑了过去。

“慢点跑,别撞到床。”李富贵一把抱住她,笑着问,“今天在学校乖不乖?”

“乖!老师还表扬我了呢!”李小丫仰着小脸,得意地说。她看到病床上的何雨柱,好奇问,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何雨柱。”

李富贵说了一句,丫丫,叫雨柱哥哥。”

“雨柱哥哥好。”李小丫脆生生地叫了一句,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何雨柱,“哥哥,你怎么住院了呀?”

“撞疼了吗?”李小丫凑近了些,小声问,“我上次骑自行车摔了,膝盖可疼了。”

“现在不疼了。”何雨柱笑了笑。

肖小雅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米饭和两菜一汤。“快吃饭吧,都热乎着呢。”她盛了一碗饭,递给何雨柱,“尝尝阿姨做的红烧肉,看合不合胃口。”

何雨柱接过碗,看着里面油亮亮的红烧肉,咽了咽口水。他家里很少能吃到肉,只有过年的时候,妈妈才会割一小块,炖得香香的,分着吃。

他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肥而不腻,甜丝丝的,好吃得让他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吃吗?”肖小雅笑着问。

“好吃。”何雨柱用力点头,又夹了一块。

李富贵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有点发酸,把自己碗里的红烧肉也夹给他几块:“慢点吃,不够还有。”

李小丫也学着爸爸的样子,把排骨夹给何雨柱:“哥哥,这个排骨也好吃。”

何雨柱看着她,说了声“谢谢”,心里暖暖的。

吃完饭,肖小雅收拾好东西,带着李小丫回去了。临走前,李小丫还跟何雨柱说:“哥哥,我明天再来看你,给你带我的漫画书。”

病房里又只剩下李富贵和何雨柱。李富贵把陪护床拉开,躺在上面,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白天的事。交警那边还没消息,这孩子的家人到底在哪呢?

“叔叔,”何雨柱忽然开口,“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李富贵转过身,看着他:“怎么这么说?”

“这里的一切都跟我家不一样,”何雨柱的声音有点发颤,“房子不一样,车不一样,连人穿的衣服都不一样。我怕……我怕这不是我的北京城了。”

李富贵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就算回不去也没关系。你要是不嫌弃,就先跟叔叔阿姨住在一起,等找到了家人再说。叔叔家有地方,小丫也能跟你作伴。”

何雨柱抬起头,看着李富贵,眼睛里闪着光:“真的吗?”

“真的。”李富贵肯定地点点头,“叔叔骗你干什么。”

何雨柱笑了,这是他来到这个陌生地方后,第一次真心地笑。他觉得,就算真的回不去了,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躺下来,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没有看到南锣鼓巷的大院,而是看到了李富贵家的样子,有漂亮的房子,有温柔的阿姨,还有扎着羊角辫的小丫,正拉着他的手,叫他哥哥。

李富贵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也渐渐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有了个儿子,和丫丫一起在院子里跑,笑得特别开心。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带着一种安宁的暖意。病房里的吊瓶还在一滴一滴地滴着,像是在计量着这段意外的缘分,慢慢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