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凌凡：我又被顶号了？（2/2）

然后，在六双充满了极致震撼的目光的“注视”下，他握着那枚指骨，就像是握着一把早已匹配的钥匙，动作平静而稳定地——将其插入了古树那凝固的、粗糙的树干之中。

插入的位置，并非那张巨口，而是树干上另一个看似寻常的节点。

凌凡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惊慌、茫然或空洞，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漠然的平静。

他望着插入指骨的方向，在他那瞳孔深处，倒映出的不再是树干，而是一片无垠的星空。

星空中，似乎有一只无形巨手的倒影缓缓浮现，紧接着，一个模糊的图案在手背上开始流转——最初像是一条仰天吠叫的小狗，继而变幻成一个抬着头、悲伤欲泣、伸出双手渴求拥抱的小女孩的模样。

无数的画面碎片在他眼底极速闪过，最终又归于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他的眼睛恢复成了最初的褐色，他的嘴角，难以察觉地浮现出一抹极淡、却意味难明的微笑。

然而，就在这时，凌凡却微微蹙眉，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侧后方的、微弱的窥视感。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将插入树干的指骨又抽了出来。

在他抽出指骨的那一瞬间——

那棵庞大无比、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古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存在的根基，连悲鸣都未能发出，便如同风化了亿万年的沙雕，骤然崩塌，化作无数飞灰，无声无息地消散在了凝固的空气之中。

随着古树的消失，那股禁锢时空的绝对力量似乎也开始松动。

凌凡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望向那窥视感的来源——

是诺亚。

虽然诺亚的脸上凝固着痛苦的神情，身体依然倒在地上，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凌凡，那镜片之后的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探究与惊疑，一丝异样的、非人的流光在他眼底极快地划过，仿佛最精密的仪器在扫描分析着眼前这超乎理解的一切。

就在凌凡目光投来的瞬间——

“嗡”

一股更加深邃、更加无形、却更加恐怖的威压，骤然出现在诺亚周身，并非针对他的身体，而是直接作用于那操控着诺亚的意识体。

在这一刻，所有原本开始松动的时空，再度被绝对地、彻底地凝固，这一次，甚至连李洛霜等人的思维感知，都被瞬间冻结，陷入了完全的停滞。

诺亚的眼中，倒映着的凌凡身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糊的、仿佛隔着无尽时空投影而来的景象——一个身影斜靠在一张巨大无比的、仿佛由无数暗红色血肉与扭曲骨骼构成的王座之上。

那王座的颜色，是一种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极致的猩红，望上一眼，就仿佛灵魂都被拖入无尽的血肉地狱，永世沉沦。

那道身影模糊不清，唯有一抹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弧度，在祂的嘴角悄然勾勒。

那是一个微笑。

一个淡漠的、仿佛洞悉一切、又对一切漠不关心的微笑。

如若不去极度专注地观察，根本无从判断那身影究竟是否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