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这是护道人的意志（2/2）

踏入斗羊场的瞬间，粗糙冰凉的石板触感从脚下传来，空气中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羊膻气几乎凝成实质。四周看台上镇民狂热的呼喊如同无形的潮水，带着混乱与蛊惑的魔力，疯狂冲击着他的感官。

嗡——

一股远比之前试探更强烈、更直接的诡异波动如同巨浪般拍打在他的意识之上，马克西姆感觉自己的头脑像是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

一股难以抗拒的、原始而暴戾的欲望猛地在他心底炸开。

撕碎，顶撞，用犄角刺穿眼前的一切，将对手践踏在蹄下，用绝对的暴力赢得一切…

“呃”马克西姆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理智的光芒被汹涌的兽性疯狂冲击、淹没。

他强撑着继续向前迈步，但强健的身躯已不受控制地微微佝偻，脊椎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向下按压，强迫他向地面趴伏，用四肢行走。

视野开始扭曲、变形、泛起红光，他看到自己蒲扇般的大手似乎在膨胀、扭曲，皮肤下要钻出粗糙的黑毛，指尖变得坚硬、钝化…那是羊蹄的形状，一种强烈的、想要低头刨地、用头颅撞击的本能，如同疯狂的藤蔓般死死缠绕住他的意志。

不，绝不——

马克西姆的灵魂深处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他是战士，是守护者，是护道人，是拥有钢铁意志的人，怎能屈服于这扭曲的规则，变成一只供人取乐、互相残杀的畜生？

“吼——（我可是人类的护道者）”一声完全不似人类、充满了极致痛苦与不屈抗争的咆哮，从马克西姆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甚至压过了场边的喧嚣。

他猛地抬起头，脖颈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他死死咬紧牙关，钢牙几乎要崩碎，全身每一块肌肉都贲张绷紧到了极限，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呐喊着对抗那要将他人格碾碎、将他形态彻底扭曲的恐怖力量。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那个本该被规则之力彻底压倒、四肢着地化为黑羊的魁梧身影，竟然在剧烈的颤抖和挣扎中，硬生生地…对抗着规则的重压，一寸寸地挺直了脊梁。

他非但没有完全趴下，反而以一种极其艰难、却又无比坚定的姿态，对抗着无处不在的规则压制，强行维持着…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