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拥有了未来的可能（2/2）

他的身体各项基础生理指标被“盘古”系统以最高精度实时监控着，数据显示一切生命参数趋于平稳，但大脑皮层的活动信号与精神力的波动图谱却异常活跃、复杂到了极点，远远超出了正常的睡眠或昏迷范畴，仿佛在进行着一场外人根本无法窥视其万一的、深层次的、关乎本质的蜕变与信息整合。

李洛霜静立在医疗区外的走廊上，如同一位沉默而忠诚的守护者，没有丝毫离开的打算。她心中有一种强烈的、近乎直觉的预感，当凌凡再次睁开双眼时，他所看到的这个世界，他所感知到的规则脉络，或许……已经不再是他们昨日所熟悉、所依赖、所认知的那个稳固模样了。而他们所有人，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心态，去适应这个因他一人而彻底改变的、崭新的、充满未知可能也必然伴随着未知危险的世界。

凌凡的昏迷状态并未持续太久。在基地配备了最尖端生命维持与快速恢复系统的医疗舱内，仅仅过了大约六个小时，他就在一阵温和的微电流脉冲下，眼睫微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意识一点点变得清晰，疲惫感如同沉重的铅块，依旧包裹着他的四肢百骸，让每一个最简单的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但奇异的是，与这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同时涌现的，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对自身存在及周遭世界万物运行的“清晰感”与“连接感”。

孤儿院孩子们那混合着深重创伤与纯粹期盼的眼神、车窗外那座空寂无声如同巨大坟墓的死亡城市、李洛霜口中那些轻描淡写却字字千钧的绝望数字……所有这些不久前还冲击着他心灵的画面与信息，不再是简单的资讯，而是化作了一种沉甸甸的、几乎与他的灵魂熔铸为一体的、实质性的责任与重量。

他知道到，自己再也无法以“偶然卷入的旁观者”或是“被迫营业的参与者”那般带着疏离和侥幸的心态，去面对眼前这个正在滑向深渊、濒临崩溃的世界了。

“你醒了。”李洛霜的声音立刻从一旁传来，冷静依旧，但她似乎真的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此。凌凡注意到，她的眼神比以前更为深邃内敛，瞳孔深处仿佛有若隐若现的、温润而神秘的光华在徐徐流转——那是识海被规则道韵强行开拓、精神力量以及对天地规则亲和度得到巨幅提升后，自然流露出的、无法完全掩盖的外在表征。

“我……刚才是不是，搞出了很大的动静？”凌凡抬手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刺痛的太阳穴，嗓音带着刚苏醒的干涩与沙哑，苦笑着问道。

“你无意中的共鸣，让整个蓝星沉寂已久的天地规则，苏醒了。”李洛霜的回答言简意赅，但语气中却蕴含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对于那种近乎创世伟力的深沉惊叹，“根据‘盘古’的初步监测与分析结论，从理论层面而言，从现在开始，所有具备相应精神潜质与感知天赋的人类个体，都可以尝试在蓝星直接感知、并引导空气中已然开始活跃的规则之力进行最初步的修炼。你……以一己之心，改变了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