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来自深海的呼喊（2/2）

她张开双臂，在台中央转了个圈，带起的微风拂过积尘的台面，扬起无数在夕阳中飞舞的光尘。在那迷离的光影中，凌凡仿佛又瞥见了那只雪白的小狗一闪而过的虚影。

“你来追我呀。”姜婉笑着朝戏台后台跑去。

凌凡追过去时，看见她不知从哪个箱子里翻出一条陈旧的丝绸手帕，学着戏台上的花旦，捏着嗓子拖长了音调唱道：“公子——莫急——”尾音还没落下，自己就先被逗得笑弯了腰。

凌凡靠在斑驳的朱漆台柱上，拿出手机拍下这生动的一幕。阳光从戏台顶棚的破洞落下，光柱如同舞台追光，流淌在她飞扬的发丝间。

他忽然想起初中毕业晚会那天，两人也是偷偷溜进后台，好奇地试穿老师的戏服，也是这样笑得东倒西歪，最后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那时候，姜婉的长发上也系着一条红色的发绳，一晃这么多年，她笑起来眼角的弧度，似乎一点都没变。

“怎么样，我的即兴表演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哦。”姜婉走过来，脸上带着小小的得意。

“非常厉害，”凌凡由衷地赞叹，“我们的姜同学真是能文能武。”

“那当然。”姜婉像只打了胜仗骄傲昂首的小公鸡，随即又像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从凌凡背着的包里翻出几支彩色画笔。

“手伸过来。”她命令道。

凌凡乖乖伸出左手。

“给你画只小狗。”姜婉低下头，握住他的手腕，笔尖轻轻落在他的手背上，“就画我们今天遇到的那只白色的吧。感觉你一直对它念念不忘呢。”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仔细地勾勒。

凌凡低头看着手背上逐渐成型的小狗图案，周围的空气仿佛骤然变冷，光线迅速暗沉下来。

一阵剧烈的、尖锐的耳鸣声猛地席卷了他，吞噬了周遭所有的声音。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感到一种强烈的抽离感，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将他排斥出去。

“凌凡？”

“凌凡？”

“凌凡，你醒醒。”

遥远而焦急的呼喊声，仿佛穿透漆黑的海水，模糊地传入他的脑海。耳鸣声渐渐减弱，但那几声呼唤却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时，他的右手手心再次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如同被烙铁烫了一下，这剧痛让他的意识更加混沌，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这片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