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试图唤醒凌凡的田中烁太（2/2）

就算最后依旧失败，至少……至少也要想办法让凌凡传送离开这里，他田中烁太可以死，可以成为被历史遗忘的尘埃，但凌凡……这个承载着无数人最后希望的种子，绝对不能死在他的眼前，死在他的无能为力之下。

“凌凡。”田中烁太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破的喉咙，几乎彻底变了调，他扭头死死盯着那如同死神化身般的狼王，身体却用尽最后残存的力量微微侧向凌凡，用最快的、如同临终遗言般的语速，从齿缝间低吼道：“听着，别管这里，别管这该死的雾，这些杀不完的狼，还有我这个没用的废物，想想你自己，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来自哪里？想起来，你必须给我想起来。”

凌凡被他这突如其来、没头没脑的、近乎癫狂的话语弄得彻底愣住，手臂传来的钻心剧痛和眼前狼王带来的极致恐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混乱不堪：“我…我是凌凡啊，你…你是疯了吗？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他看着田中那双布满恐怖血丝、几乎要瞪裂眼眶的眼睛，只觉得一股比死亡更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不对，不止是这样。”田中烁太几乎是呕出灵魂般嘶吼出来，声音凄厉地撕裂了浓稠的白雾，试图强行穿透凌凡被恐惧和固有认知牢牢封锁的意识壁垒，“想想你来这里之前，你的世界，你真正归属、真正生活的那个世界。不是这个该死的、充满绝望的蓝星，那里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有没有会移动、想吃人的树？有没有永远杀不完的怪物？有没有……不需要拼命、不需要时刻担心下一秒就会死亡，就能平静、安稳活下去的……普通日常？”

他的话语，如同绝望工匠手中的铁锤，一下又一下，不顾一切地疯狂敲打着凌凡记忆深处那扇紧闭的、厚重的大门，试图在看似坚不可摧的岩石上凿开哪怕一丝最微小的缝隙，激起一点意识深处的涟漪。

那如同山岳般沉默的狼王，依旧冷漠俯视着脚下这两只做着徒劳挣扎的渺小生物，暗红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死寂。它似乎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或者只是单纯觉得这场无聊的闹剧该落幕了，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得如同闷雷滚过厚重云层的咕噜声。

得到默许的狼群，眼中嗜血的红光骤然炽盛，再度发出迫不及待的、充满杀戮欲望的咆哮，从四面八方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猛扑上来！锋利的爪牙撕裂潮湿的空气，带着令人作呕的浓郁腥风。

田中烁太发出野兽般的狂吼，再度挥动太刀“空”，黑色的刀光织成一片绝望而凌乱的防御网，拼尽全力将靠近的狼群劈开、斩碎。他的动作依旧带着一股狠劲，却明显透出一种穷途末路、燃烧最后的疯狂。

凌凡也在求生本能驱使下，机械地挥舞着木棍格挡，逼退不断扑来的恶狼。但他的脸上，除了极致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种更深沉的迷茫，以及一丝……与眼前血肉横飞的绝境格格不入的、怪异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