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诱人的肾脏（2/2）

刹那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血腥、腐败和某种原始生命力的浓烈气息弥漫开来。

那里面静静躺着两颗肾脏——如果那还能被称为肾脏的话。

它们的体积大得异常，几乎是正常成人肾脏的两倍以上，表面覆盖着一层蠕动的、深紫色血管网络，如同某种深海怪物的触须缠绕而成。

器官本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皮质质感，上面布满了灰白色、如同珊瑚枝杈般钙化的坚硬纹路。最骇人的是，有两团浓郁得化不开的猩红色雾气，如同有生命的活物，紧紧笼罩包裹着这两颗脏器，缓缓盘旋流动。

马克西姆、利亚姆、韦诺、洛亚、田中烁太，甚至包括李洛霜，在目光触及这两颗诡异肾脏的瞬间，心脏都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原始的渴望和躁动如同电流般窜过他们的脊髓。一个充满诱惑的低语仿佛直接在他们脑海深处响起，模糊却又无比清晰：

“得到它，拥有它，就能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超越凡人的极限。”

几人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粗重急促，眼神开始变得炽热而专注，牢牢锁定在那两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器官上。

尤其是马克西姆，他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血丝，变得一片赤红。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压抑的风箱，两股灼热的白气在他鼻翼间猛烈地喷出又吸入，肌肉贲张，似乎下一瞬就要扑上去抢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马、马哥，我吐得腿都软了，借你肩膀，靠、靠一下。”

一只虚弱无力、还带着些许颤抖的手臂，有气无力地搭在了马克西姆肌肉虬结、绷紧如铁的后背上。

是凌凡，他刚从剧烈的呕吐中缓过一口气，脸色惨白如纸，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感觉四肢都不听使唤了。他纯粹是凭着本能，想找个稳固的支撑点。

这声虚弱无比的求助，却像一道冰凉刺骨的清流，猛地灌入几人几乎被欲望烧灼的大脑，让人瞬间清醒。

马克西姆庞大的身躯剧烈地一震，眼中的血红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后知后觉的巨大惊骇，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衬的衣物。

他僵硬地、几乎是咔咔作响地转过头，看向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凌凡，心底涌起一阵劫后余生的强烈庆幸——就差一点，刚才就差一点，自己就失控了。

手术台上，杨先生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恼怒。

蛙院长仿佛对刚才暗流涌动的危机毫无所觉，伸出手，准备亲自去取那两颗诡异的肾脏。

就在这时，杨先生那变得异常苍老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黏腻的期待：

“等等，院长，让这个新来的、漂亮的女娃子，来给我安上我最强壮的肾脏吧。我喜欢……她的手。”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沉重，仿佛凝固了一般。

蛙院长的动作停住了。他转过头，看向杨先生，对方眼珠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挑衅。

“院长，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杨先生的声音越发苍老，却带着赤裸裸的挑衅，“我可是你们医院尊贵的‘顾客’。”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