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人类转换计划（2/2）

凌凡茫然地摇头。

田中烁太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点的弧度：“因为他是漂亮国某个权势家族的孩子，而我……只是一个连祖国都已失去、寄人篱下的‘流浪者’。当活动结束，他走下舞台，经过我身边时，我清楚地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失望。他早就知道我要做的一切，他甚至……在背后推波助澜，给我制造‘机会’，仿佛我的挣扎和怨恨，不过是他无聊生活中一场微不足道的、用以取乐的戏剧。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他的笑声干涩而悲凉，没有继续说下去。

凌凡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在这种赤裸裸的残酷现实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知道吗？凌君，”田中烁太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凌凡，那眼神复杂得让凌凡心头发毛，“我嫉妒你们每一个人。李洛霜队长与生俱来的强大和领导力，利亚姆背后显赫的家族和资源，马克西姆纯粹的力量，韦诺的从容，诺亚的冷静……甚至包括你，凌凡。”

凌凡下意识地想反驳，说自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们每个人都拥有我拼尽全力也无法触及的东西。在第一次红雾降临时，我发现红雾的部分规律，但与此同时我内心的阴暗面也被无限放大，在我的刻意引导下，有不少躲着的人都被我刻意害死了，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田中烁太的声音低沉下去，“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早就已经走在自我毁灭的道路上了，那条路的尽头，只有死亡。我以为我能在末世中活下去，可是没有人能躲过去，世界被毁灭了，不，不是世界，是人类，人类灭亡了，我只是想活着，我有什么罪？”

凌凡沉默地听着，看着表情越发癫狂的田中烁太，心情异常沉重。

“队长刚才说从未怀疑过我，”田中烁太脸上表情一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那是因为，在她眼中，我或许从来就不值得她投入‘怀疑’这种情绪。处理我，对她而言可能比拍死一只苍蝇麻烦不了多少。我们之前所有的讨论、推理，很大程度上，不过是因为团队环境和任务需要罢了。我们后来才想明白的许多事情，她可能早就看到了十步之外。只是这个副本的规则太过诡异和致命，让一向果决的她也不得不更加谨慎。如果她也像她姐姐李洛雪那样，完整经历过三次副本的洗礼，以她的潜力，或许单枪匹马就能平推过去……就像当年的李洛雪一样。”

他顿了顿，看向凌凡，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她的武力、智谋、心性，与我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上。她是硬生生将自己从‘护道者’的序列中拔升出来，成为了人类文明在末世中唯一的‘基石’。如果红雾再次降临，不可阻挡，那么她……就是‘人类转换计划’的核心，是逆转人类最终结局的唯一希望。”

“人类转换计划？”凌凡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词。

“也被高层私下称为……‘人类红雾化’。”田中烁太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透露一个惊天秘密，“既然无法抵挡红雾的侵蚀，那就想办法让人类……彻底融入红雾，成为红雾的一部分，从而获得生存的机会。而李洛霜，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最关键的‘钥匙’或者‘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