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上行下效（1/2）

“皇上，天气冷，臣妾让小厨房的人上了个海鲜锅子”

皇后含着笑，站起来替皇帝夹了一块龙趸鱼：“您尝尝。”

“嗯，爽脆清甜！”齐修淼将鱼肉放入嘴中：“你这儿的鱼肉一向做的不错，如今只用锅子一滚，味道便更鲜美了！”

“皇上喜欢就好。”

见皇帝吃得认真，皇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含在口中许久的话，也就终于吐了出来：“臣妾前些日子病重，许多事情知道的晚了些...听闻今年秋天的时候，臣妾母家一远房表亲，当街调戏良家女子，那女子不从，臣妾那表亲竟当街打死了她......”

对面皇帝的筷子顿住了，只是隔着蒸腾的水汽，皇后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却敏锐的发现皇上放在桌上的左手中指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皇后与皇帝相处多年，知道这是他不高兴时才有的小动作。

仿佛只是错觉，皇帝再一次夹起梁大伴为他添的海参：“这个案子啊，朕也听说了，已经交给顺天府查办，皇后是想为穆得势求情？”

“皇上！”心中皇帝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皇后再次站起身来，走到他身侧，顶替了梁大伴的位置为他布菜：

“皇上，臣妾并非想为穆家人求情。只是前几日，臣妾做了个梦，在梦中，竟有一形容狼狈的女子朝着臣妾喊冤！”说这话时，皇后语气惊惶，似是想起了自己梦中的情形。

“哦？”皇帝放下筷子，身子靠向椅背斜眼看向皇后：“还有这等事？”

“是。那时臣妾还不明所以，只是每每想起此梦，心中便惶惶不可终日。如今听闻此案，便想起了那梦中的女子...皇上，若真是那女子托梦，那她必是受了不小的冤屈呀。”

到此时，齐修淼才终于转脸看向皇后柔美的面庞。

皇后这是要做什么？以退为进？

说话间，皇后已然跪倒在地：

“皇上！”

“古人有云：衡之于左右,无私轻重,故可以为平。绳之于内外,无私曲直,故可以为正。此事若处理不公，则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

“臣妾虽不曾接触过这个远亲，却在闺中便听闻此人自小便嚣张跋扈。臣妾恳请皇上，切莫因为臣妾而有所偏颇！”

屋子里静默下来，只有锅子咕噜咕噜的沸腾。

皇后垂着头，没有看皇帝的表情。

此次她请皇上过来，无非就是想告诉他，自己与穆家是两路人，与他才是一体。无论皇上相信与否，这样的表态却是一定要的。

也好为她之后插手惩治自己母家之事做铺垫。不舍些卒子，怎么保得住穆氏全族！

他们首先是帝后，其次才是夫妻。

似乎是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是几个呼吸间。皇帝脸上浮出一个笑来：“皇后真是这么想的？”

“臣妾绝无二心！”

皇帝抚扳指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脸上还是挂着笑，只是此时的笑却比方才真切多了：“起来吧。”他右手轻抬，皇后身旁的惜墨立刻眼疾手快的将皇后扶起来。

“此事，皇后不必再过问了，那女子本就身患重疾，是故意以自身疾病讹诈穆家人，并非你家穆得势打死的。如今判了那女子家人赔偿50两银予穆家，此案顺天府已经了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