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月下翩跹（1/2）

最后一站，他们来到了这座承载了十三朝兴衰、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历史尘埃与厚重文化的古都。脚步踏上这片土地，感觉便与之前到过的任何城市都不同。没有江南的婉约，没有魔都的炫目，也没有山城的立体魔幻，这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宽广而沉稳的气度。

漫步在保存完好的古老城墙上，厚重的青砖承载着千年风雨。墙内，是仿古的飞檐翘角、朱红大门，努力还原着盛唐气象；墙外，则是拔地而起的现代建筑，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古今交织，非但没有违和感，反而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仿佛时光在这里打了个结，将过去与现在紧密相连。

“这墙真宽，感觉能跑马了。”小青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赤瞳好奇地打量着城墙内外的景色，“姐姐，弟弟，你们说以前那些士兵，是不是就天天在这上面巡逻啊？”

“嗯，守卫京畿，职责重大。”小白走在中间，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垛口和远处的敌楼，语气里带着一丝对历史的尊重。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白衣，款式却更偏向简约的现代风格，只是那清冷的气质与这古都的底蕴莫名契合。

小玄跟在她们身后，一身利落的黑色休闲装，金色的眼眸温和地注视着前方活力四射的二姐和沉静如莲的姐姐，笑道：“二姐要是生在古代，说不定也是个能骑马打仗的女将军。”

“那当然！”小青得意地一扬下巴，转身跑到小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不过我才不要当将军呢，我要当就跟姐姐和弟弟在一起，当个逍遥自在的……嗯……大妖！” 她想了半天，找了个自认为最贴切的词，逗得小玄低笑不已。

他们参观了那支沉睡于地下的庞大军阵——兵马俑。站在一号坑前，面对着成千上万、神态各异、肃穆威严的陶俑，即使是他们，也能感受到那股穿越千年时空、扑面而来的肃杀与雄浑气势。

“真是……了不起。”小白轻声感叹，目光扫过那些栩栩如生的士兵面容，“以凡人之力，竟能创造出如此规模、如此写实的奇迹。这份心志与技艺，令人敬佩。” 她难得用了“奇迹”这个词。

小青也收起了平日的跳脱，赤瞳里带着震撼：“他们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活过来一样。为了一个帝王，耗费如此人力物力……” 她摇了摇头，似乎难以完全理解那种时代的思维。

小玄站在她们中间，一手轻轻揽住小白的腰，一手被小青紧紧抱着，低声道：“这就是凡人的历史，充满了创造与牺牲，辉煌与沉寂。我们能见证，也是一种缘分。”

从兵马俑博物馆出来，已是傍晚。他们又回到了古城墙，租了两辆双人自行车。小青非要和小白骑一辆，美其名曰“带姐姐体验风的感觉”，小玄则独自骑了一辆，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给古老的城墙镀上了一层金边。小青兴奋地踩着踏板，载着小白在宽阔的城墙上飞驰，白色的纱衣和青色的裙摆在风中猎猎作响，欢快的笑声洒了一路。小白起初还有些不适应，微微蹙着眉，但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和妹妹身上传来的蓬勃活力，那微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唇角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笑意。小玄跟在后面，看着前方那幅美好的画面，金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温柔的星光。

夜晚，他们入住了一家极具盛唐风情的精品酒店。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小桥流水潺潺，精心栽培的花木在夜色中散发着幽香，仿佛一步踏入了千年前的梦境。

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将庭院笼罩在一片朦胧而梦幻的银纱之中。不知是谁先起的意，或许是这月色太美，或许是晚膳时品尝的当地特色稠酒带来的微醺，小白和小青在庭院中散步时，忽然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无需言说的默契。

两人携手，缓缓走到庭院中央那片最为开阔、月光最盛的空地上。

没有音乐，只有晚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假山池沼中流水的淙淙声，以及草丛里隐约传来的、不知名小虫的鸣叫。小白身形一动，裙摆旋开，身姿翩跹如冰蝶展翅，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与优雅，仿佛月宫仙子谪落凡尘。小青则步伐灵动跳跃，如同火焰摇曳，热情奔放，青色的身影在月下划出一道道充满生命力的弧线。一白一青，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在皎洁的月光下翩然共舞，裙裾飞扬，墨色的长发如瀑般舞动，交织出一幅美得惊心动魄、超越了时空界限的绝美画卷。

小玄靠在廊下的朱红柱子上，手里拎着一壶酒店赠送的、香气清甜的桂花酿，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温柔而专注地凝视着月光下为他（亦是彼此）起舞的两位姐姐。心中被一种巨大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幸福和满足感填满。外界的一切纷扰仿佛都已远去，此刻，唯有他们三人，以及这片月光下的永恒静谧与美好。

一舞毕，小白和小青微微喘息，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她们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带着酣畅淋漓的愉悦和只有彼此才懂的深深羁绊。她们同时转身，走向廊下的小玄，一左一右，极其自然地依偎在他身边。

小白接过他手中的酒壶，就着他刚才喝过的位置，仰头优雅地饮了一小口，冰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迷离动人，沾染了酒色的唇瓣泛着水润的光泽。小青则直接抢过酒壶，豪爽地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然后突然凑到小玄面前，踮起脚尖，将自己温软的、带着桂花甜香的唇印了上去，并将口中微温的酒液渡了过去。清甜的滋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小青似乎觉得还不够，稍微用了用力，小玄便感到唇间传来一丝细微的刺痛，一股淡淡的铁腥味混合着酒香弥漫开来。

小玄搂住她们，在小白光洁的额头和小青泛着红晕的脸颊上各自印下一个温柔而珍重的吻。

“累了，回去休息吧。”小白将头靠在他肩头，轻声说道，带着一丝舞后的慵懒。

“明天我们去吃羊肉泡馍！听说可是这里的绝品！”小青兴致勃勃地计划着，赤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好，都听你们的。”小玄笑着，收紧手臂，拥着她们走向那间充满盛唐风韵的套房。

回到温暖而奢华的套房内，之前月下起舞的那份仙气与静谧仿佛瞬间被更加鲜活生动的人间烟火气所取代。

“跳得一身汗！我要先洗澡！”小青一进房间就嚷嚷着踢掉了鞋子，赤足踩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像个迫不及待的孩子般冲向那间巨大的、堪比小型汤池的浴室。

“一起。”小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清冷冷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然而然。她走上前，很自然地开始解开发髻，如墨的黑发如瀑般披散下来，衬得她脖颈愈发修长白皙。

小青回头，赤瞳一亮，立刻扑过来抱住小白的腰，脸颊在她背上蹭了蹭：“好啊好啊！姐姐帮我洗头发！我最喜欢姐姐帮我洗头了！”

小玄看着她们，唇角勾起温柔的笑意，自觉地走到外间的软榻上坐下，拿起一本酒店准备的、介绍古都历史与风物的杂志随意翻看。耳边能隐约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以及小青叽叽喳喳、如同欢快小鸟般的说话声和小白偶尔清淡简洁的回应，构成了一曲温馨的家庭乐章。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氤氲的水汽中，两位姐姐穿着同款不同色的丝质睡袍走了出来。小青的脸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赤瞳愈发水润明亮，湿漉漉的墨发有几缕贴在光滑的脸颊边，更添娇媚。小白则像是被温泉滋养过的美玉，更加清透莹润，墨黑的长发垂在身后，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弟弟！快去洗！”小青一边用宽大的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蹦跳到软榻上，挤到小玄身边，把自己半干的头发往他脖颈里蹭，带着沐浴后的清新香气和暖暖的水汽。

小玄被她蹭得发痒，笑着躲开，伸手抓住她作乱的手：“好，我这就去。” 他起身，目光掠过小白，见她正拿起另一块干毛巾，便很自然地走过去，接过毛巾，站到她身后，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着那头湿漉漉的墨发。

小白微微一怔，随即放松下来，安静地站着，任由他服务，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舒适。小青在一旁看着，撇撇嘴，也把自己的脑袋凑过来，嚷嚷道：“我也要！弟弟不能偏心！要雨露均沾！”

小玄无奈，看着两位都需要“服务”的姐姐，只好一手一个，小心翼翼地、同时帮她们擦拭着长发，动作耐心而温柔，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瓷器。空气中弥漫着安宁而温馨的气息，还夹杂着沐浴露的淡淡花香。

等小玄也洗漱完毕出来时，他只随意地穿了一件敞口的浴袍和短裤，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他发现小白和小青正窝在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铺着柔软锦褥的榻上。小青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副凡间的扑克牌，正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规则。

“弟弟快来！我们来玩牌！输了的人要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不许耍赖！”小青挥舞着扑克牌，赤瞳里闪烁着跃跃欲试和恶作剧的光芒。

小玄从善如流地走过去，在榻边坐下。小白也抬起眼眸，冰蓝色的瞳孔里难得地显露出一丝兴趣，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几轮游戏下来，房间里的气氛愈发活跃。小白赢的时候，会抬起冰蓝色的眼眸，淡淡地瞥小青一眼，小青便会噘起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自己面前那份从酒店甜品台“顺”来的、她最爱的草莓布丁推到姐姐面前，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姐姐肯定是算牌了……耍赖……”。小白则是不动声色地拿起小勺，优雅地品尝起来，那甜腻的滋味在她口中化开，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足的笑意。

轮到小青赢时，她则会兴奋得直接从榻上蹦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向小白，在她白皙微凉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一口，美其名曰“胜利者的奖励”，常常弄得小白一脸无奈，只得伸出纤指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将她推远些，嗔怪道：“没个正经。” 但那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真正的责备。

而当小玄不幸落败时，小青更是来了精神，赤瞳闪着狡黠的光，非要他模仿最近在凡间网络上看到的某个搞笑视频里的夸张动作和表情。小玄面上露出些许无奈，但金色的眼眸里满是纵容，总是依言照做。他那与平日沉稳可靠形象大相径庭的、略显笨拙和滑稽的模样，总能成功逗得小白也绷不住清冷的表情，与小青一同笑倒在柔软的锦褥上，清脆悦耳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几乎要掀翻

然而，风水轮流转，在一轮至关重要的牌局中，小青手气不佳，最终成了那个攥着一把好牌却没算准时机、没能走掉的“输家”。而稳坐钓鱼台、凭借冷静计算取胜的赢家，正是神色一如既往平静的小白。

小青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猫，可怜巴巴地望着小白，双手合十，声音软糯地求饶：“姐姐……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良的姐姐……手下留情啊……要求别太狠……我下次再也不敢在火锅店乱亲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