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询问原委(1/2)

混沌边缘那场倾世之战,虽未波及三界众生,也未损毁星辰日月,但其间倾泻的磅礴悲怆与彻骨绝望,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无声却深刻地扩散开来,精准地触动了每一位参与其中、屹立于三界之巅的大能心神。那是一种超越了力量层面、直指本源的哀恸,让见惯了沧海桑田、万物生灭的他们,亦无法全然漠视。

道祖的身影最先淡去,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仿佛他此来,只为亲眼确认那不容置疑的结局,或是承载那份最终归于沉寂的决绝。余下的诸位大能,彼此相视,目光交汇间,已无需言语。三清道尊面容凝重,镇元子大仙抚须长叹,玉帝王母眼中带着复杂难明的意味,冥河老祖那惯常的乖戾之色也收敛了几分,而女娲娘娘眉宇间的忧色与急切几乎化为实质。他们没有各自返回清修的道场或威严的殿堂,而是不约而同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朝着那栋位于现代仙境小区深处、此刻却被沉重凝滞气氛所笼罩的别墅行去。

别墅内,时间仿佛凝固了。

自小玄的身影决绝地消失在门外,那滔天的怒火与被冒犯的委屈,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迅速蔓延、噬骨钻心的空落与冰寒。家中失去了小玄熟悉的气息,安静得可怕,每一寸空气都仿佛带着重量,压在小白和小青的心头,让她们几乎无法呼吸。往日里充满烟火气与嬉笑怒骂的空间,此刻只剩下令人心慌的死寂。

小青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焦躁幼兽,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赤色的瞳孔又红又肿,显然是狠狠哭过。她时不时猛地冲到门边,侧耳倾听,期盼能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或是直接拉开门向外张望,可每一次,都只有小区里其他仙神府邸隐约传来的、与她们无关的平和气息。她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发泄的烦躁:“他怎么还不回来?!那个笨蛋!傻子!我们说滚他就真的滚了?!他难道不知道我们离不开他吗?!他难道感觉不到我们说的都是气话吗?!”

小白则静静伫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素白的长裙衬得她身形愈发单薄。她望着窗外庭院中那棵熟悉的梨树,淡蓝色的眼眸却没有任何焦距,仿佛透过眼前的景物,看到了别处,看到了那个被她们亲手推开的身影。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紧紧地绞着垂落腰际的衣带,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的惊涛骇浪与恐慌。她没有哭,或者说,眼泪已经在无人的时候流干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仿佛连骨髓都要冻结的悔恨。

就在这时,庭院中的空间泛起一阵极其细微、若非修为通天绝难察觉的涟漪。道祖的身影率先无声无息地凝实,他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灰色道袍,面容模糊,却自带一股令万物归序的宁静力量。紧接着,清光缭绕的三清道尊、手持地书面色肃穆的镇元子、身着帝后冕袍威仪天生的玉帝与王母、周身隐隐有血海虚影沉浮的冥河老祖,以及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与忧色的女娲娘娘,相继现身。他们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灵力风暴,却让别墅周遭的空气瞬间凝重了数倍,仿佛连光线都黯淡了几分。

屋内的小白和小青几乎是同时感应到了门外那汇聚的、堪称三界最顶尖的浩瀚气息。两人心中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们的心脏。

“两位姑娘。” 道祖平和的声音,如同古井微澜,清晰地穿透了别墅的阻隔,传入两人耳中,直接打破了室内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小白和小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与更深的不安。她们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整理了一下仪容,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那扇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门。

看到庭院中齐聚的诸位大能,尤其是感受到他们身上那或多或少残留的、属于混沌边缘战场的细微气息以及他们脸上那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小白和小青的心直往下坠。

女娲娘娘最是按捺不住,她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拉住小白和小青冰凉得吓人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切与关怀:“小白,小青!你们……唉!方才在混沌边缘,小玄那孩子……他邀战三界,与吾等倾力一战!他状态极其不对,心如死灰,道基动荡,那模样……那模样竟像是存了求死之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为何会突然如此决绝?!”

“什么?!” 小青闻言,如遭五雷轰顶,赤瞳瞬间瞪大,血色尽褪,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邀战三界?!求死之志?!他……他怎么会……” 她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全靠女娲娘娘拉着。

小白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她猛地反手抓住女娲娘娘的手,淡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惶与恐惧,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娘娘……您……您说什么?小玄他……他怎么了?混沌边缘……一战?求死?”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混沌边缘?那是何等凶险之地!邀战三界?在场这些大能,哪一个不是跺跺脚三界震动的人物?小玄他……他竟然……

玉帝昊天叹了口气,沉声开口,印证了女娲娘娘的话:“确是如此。小玄道友……状态堪忧,其心哀绝,力量虽愈发狂暴,却尽是自毁之意。朕与王母联手布下的天道禁锢,他竟凭蛮力硬生生挣脱,不惜自身受创。”

上清灵宝天尊眸光锐利,补充道:“非是寻常争斗,更像是一场……对自身的献祭与惩罚。他将无边痛苦,化作了毁灭之力。”

冥河老祖难得没有发出怪笑,只是冷哼一声:“心死神伤之辈,最为麻烦!老祖我的血海神通,竟被他那死寂寒意冻结近半!”

这些话语,一字一句,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小白和小青的心口,让她们浑身冰冷,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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