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汪新焱调查:魔镜的量子诅咒(1/2)

汪新焱调查:魔镜的量子诅咒

第一章:巴黎的死亡邀约

巴黎的深秋,总被一层挥之不去的冷雨包裹。塞纳河畔的“左岸微光”咖啡馆里,暖黄的灯光勉强驱散着窗外的湿寒,木质桌椅散发着陈年咖啡与雪茄混合的醇厚气息。汪新焱坐在靠窗的角落,指尖划过冰冷的玻璃,看着雨滴在窗面上蜿蜒成扭曲的纹路——这景象,竟与他即将面对的谜题一样,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

晚上八点整,一个身影踉跄着推开咖啡馆的门。来人正是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的物理学家路易·杜兰德教授,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得如同蒙尘的雪,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连续数周未曾合眼。他身上的驼色大衣被雨水浸透,下摆滴着水,狼狈不堪,与往日学术会议上从容儒雅的形象判若两人。

杜兰德教授没有寒暄,径直走到汪新焱对面坐下,双手撑在桌面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甚至能看到细微的颤抖。“汪先生,感谢你愿意来。”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什么看不见的存在偷听,尽管咖啡馆里除了他们,只有吧台后打盹的服务生,“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甚至像是迷信,但……三十八条人命,这不是玩笑。”

他将一个厚重的深棕色档案袋推到汪新焱面前,封面上用烫金法语写着:“普罗旺斯地区圣雷米镇,‘莫尔格之镜’事件全记录,1着报告,死者的身份各异:1749年的吉尔斯·德·莫尔格男爵、1812年的家庭教师、1927年的古董商人、2001年的博物馆保安、2023年的古董修复师……跨度近三百年,年龄从二十岁到七十岁不等,性别、职业、健康状况各不相同,唯一的交集就是那面镜子。

“最诡异的是这个。”杜兰德教授抽出一张显微镜下的脑组织切片照片,照片上,淡粉色的脑组织边缘有一圈极细微的乳白色结晶状物质,“死者大脑颞叶区域出现了微观层面的晶体化现象,就像被瞬间暴露在某种极高频的能量脉冲下,导致脑组织局部‘玻璃化’。我们检测了所有可能的能量源,放射性、电磁辐射、超声波……都没有任何异常。”

他顿了顿,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吞咽着恐惧:“三个月前的那位古董修复师,是最年轻的受害者,才二十五岁。她在清理镜子镜框的银雕时,只是无意中从镜面瞥见了自己的倒影,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全貌,就突然尖叫着捂住头部,倒在地上抽搐。等急救人员赶到时,她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瞳孔放大到极致,鼻腔和耳道渗出了细密的血珠,和两百多年前的莫尔格男爵一模一样。”

汪新焱翻到镜子本身的资料。这是一面洛可可风格的落地镜,高2.1米,宽1.2米,银质镜框上雕刻着缠绕的葡萄藤,藤蔓间点缀着数十张扭曲的人脸,有的痛哭流涕,有的狂笑不止,有的面露恐惧,表情栩栩如生,仿佛被永远禁锢在金属中。镜面边缘微微泛黄,玻璃质地纯净得不可思议,即使历经三百年,依然没有丝毫划痕或污渍。

资料显示,镜子制作于1749年,最初由普罗旺斯的吉尔斯·德·莫尔格男爵定制。男爵在镜子安装好的当晚,独自待在书房,仆人凌晨发现他时,已经倒在镜前,死状凄惨。此后两百五十年间,镜子几经易主,从贵族宅邸流转到私人收藏家手中,再到博物馆仓库,最后流入古董市场,每一次易主都伴随着一场离奇的死亡。1972年,法国政府在连续发生三起死亡事件后,将其查封,移交巴黎理工大学进行科学研究。

“我们尝试了一切方法。”杜兰德教授苦笑一声,眼中满是绝望,“x射线断层扫描、光谱分析、磁场测绘、中子活化分析……镜子本身只是一面普通的镀银玻璃,银层厚度均匀,玻璃成分是十七世纪常见的钠钙玻璃,没有任何放射性,没有隐藏的机关,没有涂抹有毒涂层,甚至连镜框的银雕都只是普通的纯银。但每次有人类直视镜面超过三秒,死亡就会如约而至,从未失手。”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出来的论文,递给汪新焱:“直到三个月前,我们从莫斯科大学得到这份未公开的研究论文。俄国物理学家安德烈·科瓦廖夫提出了‘量子记忆假说’。他们认为,某些特殊材料在长期处于强烈情感或创伤环境中时,其原子结构会发生微妙的量子级变化,从而‘记录’下当时的能量和信息,形成一种类似‘记忆’的能量场。这面镜子,可能积累了二百五十年的死亡恐惧和生命能量,形成了一种自主性的‘量子诅咒’,能够主动感知并攻击靠近它的生命。”

汪新焱合上档案袋,指尖传来档案纸粗糙的触感。他抬头看向杜兰德教授,目光平静却带着穿透力:“镜子现在在哪里?”

“被密封在巴黎理工大学的地下实验室,”杜兰德教授回答,“地下七层,原本是为高能物理实验设计的屏蔽设施,三层铅屏蔽层,外加法拉第笼,隔绝了所有电磁信号和放射性。我们以为这样就能控制它,但……”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战栗:“负责看守实验室的两位技术人员上周报告称,他们在实验室外值守时,会频繁做噩梦,梦见自己站在镜前,以各种方式死去——有的脑出血,有的被镜中的黑影拖拽,有的变成了镜框上的人脸。其中一位技术人员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神经衰弱,反复出现幻觉,不得不申请调离。而就在昨天,实验室的能量监测仪突然记录到一次异常的能量波动,虽然持续时间只有0.3秒,但强度惊人,我们甚至无法判断它的能量来源。”

汪新焱站起身,拿起档案袋:“我需要见镜子。”

杜兰德教授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已经为你申请了最高权限,现在就可以带你过去。但汪先生,我必须提醒你,千万不要直视镜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超过三秒。”

汪新焱点点头,没有多言。他知道,这面看似普通的镜子背后,隐藏着一个跨越三百年的死亡谜题,而解开谜题的关键,或许就在那量子级的“记忆”之中。

第二章:地下囚牢中的凝视

巴黎理工大学位于巴黎南郊,校园内绿树成荫,古老的建筑与现代化的实验室相得益彰。杜兰德教授带着汪新焱穿过校园,来到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前。建筑门口有两名荷枪实弹的保安站岗,墙面没有窗户,只有厚重的钢制大门,透着一股森严的气息。

“这里是地下实验室的入口。”杜兰德教授出示了通行证,保安仔细核对后,打开了第一道钢制大门。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壁由厚重的混凝土浇筑,顶部安装着防爆灯,光线惨白刺眼。走廊两侧每隔十米就有一个监控摄像头,角落里安装着红外探测器和震动传感器。

穿过三道气密门,乘坐专用电梯下降到地下七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冰冷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金属味和消毒水味。这里的空间异常宽敞,天花板高达五米,四周墙壁覆盖着铅板,地面铺着防静电地板,数十台精密的仪器整齐排列,屏幕上闪烁着各种数据和波形图,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实验室的正中央,矗立着一个透明的聚合物防护罩,高3米,宽2米,厚10厘米,采用高强度聚碳酸酯材料制成,能够抵御爆炸和高能射线。防护罩内,正是那面“莫尔格之镜”。

即使隔着防护罩和数米的距离,一进入房间,汪新焱就感到了一种几乎实质性的压迫感——不是温度变化,不是气味,而是一种直抵灵魂的冰冷凝视,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从镜中回望,带着贪婪、恐惧和绝望,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杜兰德教授和其他研究人员停在实验室的观察区,通过厚厚的铅玻璃窗户监控。“汪先生,实验室里安装了全方位的监控和能量监测设备,如果你感到任何不适,立刻按下手腕上的紧急按钮,我们会马上启动安全程序,将你转移出来。”杜兰德教授递给汪新焱一个手腕式紧急呼叫器,语气凝重,“记住,千万不要长时间直视镜面,我们的安全阈值是三秒。”

汪新焱接过呼叫器,戴在手腕上,独自走向防护罩。他按下防护罩的解锁按钮,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防护罩的侧门缓缓打开,一股更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仿佛瞬间进入了冰窖。

他没有直接看向镜面,而是先绕行一周,用灵觉仔细感知。镜框上的银雕做工极其精细,葡萄藤的藤蔓缠绕交错,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螺旋结构,从底部一直延伸到顶部,螺旋的中心恰好对准镜面的正中央。那些扭曲的人脸分布在螺旋的节点上,表情各异,但眼神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镜面内侧,仿佛在注视着镜中的某个存在。

汪新焱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镜框。银雕的表面冰冷刺骨,即使在室温恒定的实验室里,也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他能感受到,银雕的螺旋结构中,流动着一股极其微弱的负能量,如同细小的毒蛇,在金属中穿梭游走。这不仅是装饰,更是一种能量导引结构,能够将周围的能量汇聚到镜面中心。

转向镜面时,汪新焱刻意避开了直接对视,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镜面光滑得不可思议,反射出的影像清晰无比,甚至比真实的物体更加锐利,仿佛能够映照出事物的本质。但在他的灵觉感知中,镜面不是一个平面,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无数细小的能量丝线从漩涡中延伸出来,如同蜘蛛的蛛网,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轻轻触碰着周围的一切,寻找着生命的气息。

这个漩涡中心,不是反射现实,而是在不断地吸收、扭曲、转化着能量。二百五十年来,三十八个灵魂的死亡瞬间——那种极致的恐惧、痛苦,以及生命能量突然断裂时释放的强大冲击——都被这个漩涡吸收、储存、转化,形成了一种自维持的负能量共振场。俄国科学家的“量子记忆”理论部分正确,但并不完整。这不是被动的记录,而是主动的吞噬与复制,这个能量场已经形成了一种原始的、类似本能的意识,它需要持续吸收生命能量来维持自身的存在,而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诱发观看者的死亡,在死亡瞬间捕获那股强大的生命断裂能量。

“你不是恶魔,也不是鬼魂。”汪新焱对着镜子低语,声音平静而清晰,“你只是一个被困在错误循环中的能量结构,由恐惧和死亡催生,靠吞噬生命维持存在。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生命的亵渎。”

话音刚落,镜中的能量场骤然增强!原本平静的镜面如同沸腾的水面,开始剧烈波动,无数扭曲的人影在镜中闪现——有穿着十七世纪贵族服饰的男子,有穿着女仆装的女人,有戴着博物馆保安制服的年轻人,有穿着古董修复师工作服的女孩……正是那三十八位死者的虚影。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但都带着极致的恐惧,双手伸出镜面,仿佛要将汪新焱拖拽进去,融入他们的行列。

房间里的监测仪器同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屏幕上的能量读数瞬间飙升,突破了安全阈值的300%,各种数据曲线如同疯了一般上下波动。

“汪先生!快离开!”杜兰德教授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带着焦急的嘶吼,“能量水平已经超出安全范围,再待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但汪新焱没有动。他能感受到,镜中的能量场正在试图侵入他的意识,那些死者的恐惧、痛苦、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摧毁他的精神防线。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各种恐怖的幻象:自己倒在镜前,头部剧痛,血液从五官渗出,镜框上的人脸在狂笑,镜中的虚影在撕扯他的身体……

汪新焱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口中诵念《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的净心章节。晦涩的经文在寂静的实验室中回荡,形成一股温和而强大的能量场,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如同坚固的屏障,隔绝了镜中传来的负面情绪和能量冲击。这不是攻击,而是稳定自身能量场,守住心神,防止被镜中的存在建立意识连接。

镜中的虚影撞上金光,如同飞蛾扑火般瞬间消散,但立刻又有新的虚影从漩涡中涌现,一波接一波,永不停歇。这个循环已经自我维持了二百五十年,拥有强大的惯性和恢复力,每一次冲击都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汪新焱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在快速消耗,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知道,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必须暂时撤退,寻找破解之法。

他缓缓后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镜面,直到退出防护罩,按下关闭按钮。随着防护罩缓缓合上,镜中的虚影逐渐淡化,能量读数开始缓慢下降,监测仪器的警报声也渐渐平息。

“怎么样?”杜兰德教授和几名研究人员立刻围上来,脸上满是关切和急切。

汪新焱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脸色有些苍白:“比想象中复杂。”他走到监测屏幕前,看着上面的能量曲线,“它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杀死观看者不是目的,而是它维持存在的‘新陈代谢’。它通过镜面吸收观看者的意识能量,然后用负能量冲击观看者的大脑颞叶,导致脑血管破裂,在死亡瞬间捕获生命能量,以此完成能量循环。”

“大脑颞叶?”一位神经科学家疑惑地问道,“颞叶负责处理听觉、记忆和情感,为什么会攻击这个区域?”

“因为颞叶是人类意识最活跃的区域,也是能量最集中的地方。”汪新焱解释道,“镜中的能量场本质上是一种意识能量的集合体,它只能通过意识层面的连接进行攻击。攻击颞叶,既能快速导致死亡,又能最大限度地吸收意识能量,可谓一举两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要解决它,不能简单地摧毁镜子。镜面和能量场已经在量子层面深度融合,镜子是它的载体,也是它的囚笼。如果强行物理破坏,可能导致储存的所有负能量一次性爆发,形成一场范围极广的意识冲击波,足以让半个巴黎的人陷入集体精神崩溃,甚至引发大规模的脑出血死亡事件。我们需要的不是摧毁,而是‘净化’,或者说‘转化’。”

第三章:溯源:莫尔格男爵的炼金术

要理解镜子如何变成杀人的“量子诅咒体”,必须回到故事的源头。第二天一早,汪新焱和杜兰德教授驱车前往普罗旺斯,目的地是圣雷米镇郊外的莫尔格庄园遗址。

从巴黎到普罗旺斯,车程长达六个小时。汽车驶出巴黎市区,穿过广袤的法兰西平原,沿途的风景从繁华的都市逐渐变为宁静的乡村。金黄的麦田在秋风中起伏,远处的丘陵被茂密的森林覆盖,红瓦白墙的农舍点缀其间,空气清新,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与巴黎的阴冷潮湿截然不同。

抵达圣雷米镇时,已经是下午时分。这是一个宁静的小镇,街道两旁种满了梧桐树,落叶铺在地上,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镇中心的广场上,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喷泉,周围聚集着几位悠闲的老人,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莫尔格庄园遗址位于小镇郊外三公里处,如今只剩下一片爬满藤蔓的废墟。庄园的围墙早已坍塌,只剩下几段残垣断壁,墙角处生长着茂密的杂草和灌木。主体建筑已经被大火烧毁,只剩下烧焦的梁柱和地基,依稀能看出当年的宏伟规模。废墟中央,有一个被藤蔓覆盖的地窖入口,是庄园唯一保存相对完整的部分。

在当地历史学家雅克·勒梅尔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圣雷米镇的档案馆。勒梅尔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对当地的历史了如指掌。他从尘封的档案柜中,找出了关于吉尔斯·德·莫尔格男爵的详细资料。

“莫尔格男爵是十七世纪末到十八世纪初的人物,以富有和古怪闻名。”勒梅尔老人翻开泛黄的档案,“他出身贵族,但对政治和社交毫无兴趣,毕生痴迷于炼金术和神秘学。他花费重金从欧洲各地甚至东方收集了大量古籍和‘圣物’,在庄园里建立了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雇佣了数十名学者和工匠,专门为他研究永生之术和灵魂转移的方法。”

档案显示,莫尔格男爵在1748年突然变得异常狂热,他派人前往东欧,从一位吉普赛商人手中购得了一面古老的铜镜,据说这面铜镜来自拜占庭帝国,“能映照灵魂的真实形态”。随后,他又秘密订购了大量水银、银粉、黄金,以及从南美运来的某种“心灵之石”粉末——经考证,这种“心灵之石”其实是一种罕见的紫色水晶,富含锂元素,具有特殊的压电效应。

“这里有个矛盾之处。”勒梅尔老人指着一份交易记录,“男爵购买铜镜后,并没有直接使用,而是请当时最着名的银匠对其进行了改造,花费了整整一年时间制作镜框,并要求银匠严格按照他提供的图纸雕刻花纹。更奇怪的是,他在镜子安装好后,立刻解雇了所有参与改造的工匠,并支付了巨额的封口费,禁止他们透露任何关于镜子的信息。”

汪新焱注意到,档案中附有一张莫尔格男爵的肖像画。画中的男爵面容消瘦,眼神狂热,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手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块紫色的水晶,与档案中提到的“心灵之石”极为相似。

“男爵的性格非常孤僻,几乎不与人交往。”勒梅尔老人补充道,“庄园里的仆人都怕他,说他经常在深夜进行奇怪的仪式,实验室里传出惨叫声和爆炸声。1749年镜子安装好的当晚,男爵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独自待在书房。第二天早上,仆人发现书房的门从内部反锁,撞开后看到男爵倒在镜前,已经死亡。书房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桌上摆放着一本打开的炼金术古籍,以及一些水银和水晶粉末。”

离开档案馆后,汪新焱和杜兰德教授返回莫尔格庄园遗址,在勒梅尔老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地窖的入口。勒梅尔老人提醒道:“这个地窖已经封闭了两百多年,里面可能有有毒气体,你们一定要小心。”

杜兰德教授打开随身携带的气体检测仪,确认安全后,三人沿着陡峭的石阶向下走去。地窖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泥土的气息,光线昏暗,只能看清周围的大致轮廓。借助手电筒的光芒,他们发现地窖的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有拉丁文、希伯来文,还有一些完全无法辨认的象形文字,排列成复杂的阵列。

地窖正中是一个圆形的石台,直径约两米,石台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图,阵图的六个角有明显的焦黑痕迹,显然是长期加热某种容器留下的。石台周围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瓷器皿和金属碎片,杜兰德教授用便携式光谱仪扫描后,发现碎片中含有微量的银、汞和一种未知的晶体残留。

“这里进行过某种大规模的炼金术仪式。”杜兰德教授肯定地说,“六芒星阵是西方神秘学中常用的召唤阵和束缚阵,汞和银在炼金术中代表着精神和灵魂,而那种未知的晶体残留,很可能就是‘心灵之石’的粉末。看来,莫尔格男爵不是简单地改造了镜子,而是用它进行了一场涉及灵魂的禁忌仪式。”

汪新焱的灵觉在密室中捕捉到了极其微弱的能量残留——与镜子中的能量同源,但更加古老、更加纯粹,也更加……刻意。这种能量残留带着强烈的目的性,仿佛是被人为引导和塑造的。

“我明白了。”汪新焱缓缓说道,“镜子最初的铜镜可能确实具有一定的能量传导特性,但本身并不致命。莫尔格男爵用它进行了一次失败的炼金术实验,他的目标不是永生,而是‘灵魂转移’——他想将某个超自然存在的意识,或者他自己的灵魂,‘存入’镜子中,通过镜子获得永恒的存在。”

他指向石台上的六芒星阵:“这不是召唤阵,而是束缚阵。男爵可能通过古籍中的记载,学会了如何召唤某种低阶的意识体,或者试图剥离自己的部分灵魂。他将铜镜作为载体,用银质镜框的螺旋结构作为能量导引,用‘心灵之石’的粉末增强能量传导,再通过六芒星阵将意识体束缚在镜中。但他低估了意识体的性质,也错误地理解了古籍中的仪式——这种意识体需要持续的能量供给才能维持存在,而最直接、最强大的能量来源,就是生命本身的终结。”

“所以男爵成了第一个受害者。”杜兰德教授恍然大悟,“仪式过程中,意识体被成功召唤并束缚在镜中,但它立刻开始渴求能量。男爵作为仪式的主导者,与镜子建立了最强的意识连接,自然成为了它的第一个目标。他的死亡瞬间,强大的生命能量和极致的恐惧被镜子吸收,激活了这个意识体,形成了最初的能量循环。此后,每一个直视镜面的人,都会与镜中的意识体建立连接,成为它的‘养料’,让它越来越强大。”

汪新焱点头,目光落在墙壁上的符号上:“这些符号,我在其他古老遗迹中见过类似的。它们不是文字,而是能量编码,一种描述如何操作意识与物质界面的‘程序语言’。男爵可能从某个失传的古籍中学会了片段,但理解错误,编写了一个‘bug程序’——他原本想让意识体服从自己的意志,结果却创造了一个只懂吞噬能量的怪物。而这个bug程序,在镜子中运行了二百五十年,不断自我完善,自我强化,最终形成了现在的‘量子诅咒’。”

杜兰德教授拿出相机,仔细拍摄着墙壁上的符号和石台上的阵图:“如果能破解这些能量编码,或许我们就能找到重新编程的方法,改变镜子的行为模式。”

“这正是我们需要做的。”汪新焱说,“但时间不多了。镜中的意识体正在不断强大,它已经开始主动释放能量影响周围的人,这说明它正在接近某个觉醒临界点。我们必须尽快返回巴黎,在它完全觉醒前找到解决方案。”

第四章:巴黎的雨夜对峙

带着新的发现,汪新焱和杜兰德教授连夜返回巴黎。汽车行驶在夜色中的高速公路上,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密集的雨点敲打着车窗,形成一道道水痕,模糊了远处的灯光。

刚回到巴黎理工大学的地下实验室,负责安保的军官皮埃尔·拉罗什就迎了上来,脸色苍白,神情焦急:“杜兰德教授,汪先生,情况恶化了!”

拉罗什军官带着他们来到监控室,调出了昨晚的监控录像。画面中,三名夜班保安正在实验室外的走廊里巡逻,突然,三人同时停下脚步,眼神变得空洞,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他们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捂住头部,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其中一人甚至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昨晚凌晨两点,监控记录到了这一幕。”拉罗什军官的声音带着颤抖,“另外两名保安虽然没有倒下,但出现了严重的幻觉,他们说看到自己站在镜前,七窍流血,镜框上的人脸在嘲笑他们。倒下的那名保安被紧急送往医院,诊断为轻度脑出血,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情况很不乐观。”

他调出能量监测数据,屏幕上显示,昨晚同一时间,实验室的能量读数出现了周期性的脉冲波动,频率稳定在0.8赫兹,与人类大脑的δ波频率相近,“这种脉冲波动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强度一次比一次高,就像……就像心脏在跳动。我们尝试用电磁屏蔽干扰它,但完全无效,这股能量似乎能穿透一切屏蔽。”

汪新焱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立刻意识到:镜子中的意识体,经过二百五十年的积累和三个月前最后一次“进食”,已经接近完全觉醒状态。它不再满足于被动等待受害者主动靠近,而是开始主动释放能量,通过低频脉冲影响周围人的大脑波,制造恐怖幻象,诱发负面情绪——恐惧本身就是它的养料,能够增强它的能量场,而那些被幻象影响的人,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镜子前,成为它的猎物。

更糟糕的是,杜兰德教授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封紧急邮件,发件人正是莫斯科大学的安德烈·科瓦廖夫教授。邮件内容简短而惊悚:“根据我们的最新模型推演,‘量子诅咒体’达到完全觉醒状态后,将突破物理载体的限制,获得自主移动能力。它可以通过任何反光表面进行量子跃迁,从一面镜子跳入另一面镜子,从一扇窗户跳入另一扇窗户,甚至从手机屏幕、水面等反光介质屏幕、水面等反光介质中传播。一旦扩散,后果不堪设想,它将成为一场全球性的意识灾难。”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巴黎是一座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城市里有无数的镜子、窗户、水面、电子屏幕,只要“量子诅咒体”突破限制,它可以在瞬间出现在城市的任何角落,制造大规模的死亡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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