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古宅铜镜(续)(2/2)
讲到阿木举着玉佩喊“姐,跟我走”的时候,林诗语的眼睛都红了:“太可怜了,阿木等了三年,林婉也困了三年,还好最后能好好说再见。”
“可不是嘛,”林煜叹了口气,“我上次昏迷的时候,虽然记不清太多事,但也知道小语在旁边哭,那种被人惦记的感觉,比什么都管用——林婉肯定也是听见阿木的声音,才有力气挣脱的。”
江景辞坐在旁边,给江凌雪续了碗绿豆汤:“你说那个旗袍女人,是铜镜最初的主人?她难产死在镜前,困了几十年,是不是也在等什么?”
这话让江凌雪愣了愣,她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件事。古宅里光线暗,她只记得旗袍女人尖利的叫声,却没注意到她领口绣着的牡丹,其实边角都磨得有些发白——那旗袍,说不定是她当年准备穿给孩子看的。“可能吧,”她轻声说,“她被困得太久了,忘了怎么好好说话,只能用抢的方式留着那些影子,其实说不定只是怕孤单。”
林诗语摸了摸眼角,小声说:“那她也挺可怜的,要是当年有人好好陪她说说,说不定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是啊,”江凌雪放下碗,看着桌上的绿豆汤和芒果千层,心里暖暖的,“所以我才觉得,比起驱邪,‘懂’更重要。那些阴邪看起来吓人,其实大多是被困住的可怜人,就像林婉惦记妈妈,货郎惦记他的货担,小女孩惦记村口的糖葫芦——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被看见、被惦记的机会。”
江景辞也点头说:“阿雪要是下次需要去现场,我陪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照应,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林诗语和林煜也争先恐后的说:“我,我也要去,别忘了我。”
江凌雪笑嘻嘻的说:“好啊,你们都去只要你们不怕就行。”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客厅里的灯暖融融的,照在几人身上。江凌雪咬了口芒果千层,甜香的味道混着绿豆汤的凉意,在心里慢慢散开。她想起阿木说的,要把玉佩好好收着,也想起林婉消失前的笑容,突然觉得,那些藏在阴影里的故事,不是用来吓人的,而是用来告诉大家——不管是人是鬼,最珍贵的,永远是心里的那份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