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断其财源（1/2）

新政推行受阻，尤其是城西杜氏及其关联势力的暗中作梗，已成必须拔除的顽疾。

然而，直接动用武力拘捕，虽可逞一时之快，却易引发其他豪强的兔死狐悲之心，甚至可能激生民变，绝非上策。

刘备召集核心幕僚，于密室之中商讨对策。

“杜氏盘踞江陵多年，树大根深，与郡中诸多旧吏关系盘根错节，更蓄养了不少门客家奴。若强行缉拿，恐生事端。”刘备面露忧色，他虽仁德，却并非不知世事险恶。

庞统冷哼一声：“莫非便任由其兴风作浪？此等蠹虫，不除不足以立威！”

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沉静：“硬碰硬，非智者所为。杜氏所恃，无非财帛与人脉。其敢于对抗新政，根源在于其家资雄厚，可支撑其与我等周旋。若能断其财源，毁其倚仗，则其势自溃。”

你一直在默默思索，此刻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军师所言极是。杜氏以米业起家，如今更兼营布帛、借贷。其对抗新政，一是因统一度量、清查田亩触及其根本利益；二是想借此试探我方底线，乃至搅乱江陵，从中渔利。或许……我等可从其根本入手。”

“鹤月有何妙计？”刘备立刻问道。

你缓缓道出思虑已久的方案：“杜氏最大倚仗，在于其几乎垄断了江陵近三成的粮食流通，尤其是与军中部分粮秣采买有所关联。我军新立，粮草乃命脉所系，此正是其敢于嚣张的底气之一。其次，其放贷之举，利息高昂，许多小民乃至军中低级军官皆有借贷，受其掣肘。”

“第一步，可请子龙将军暗中查访，摸清与杜氏借贷关联最深、且品性尚可的军中人员及城中商户，由官府出面，以较低利息借款给他们，助其偿还杜氏债务，切断杜氏通过借贷控制人心的链条。所需钱帛，或可从近日试行‘粮契’所节省的实物损耗中，以及……或许可动用部分未来盐利作为抵押，悄然筹措。”你看向诸葛亮，盐政之利，你们之前已有初步沟通。

诸葛亮微微颔首，示意可行。

“第二步，”你继续道，“针对其米业。我军粮草采买，即刻起，不再经由任何中间商，尤其杜氏。由官府直接设点，以略高于市价但严格执行新度量衡的价格，向农户和中小粮商收购。同时，开放部分官仓，在市面粮价被杜氏有意抬高时，平价售出部分存粮，稳定市场，挤压其利润空间。”

徐庶抚须补充：“此策大善！可命人暗中散播消息，言杜氏因对抗官府，已失军粮采买之资，其资金链或将断裂。其债主、储户闻讯，必生恐慌，纷纷要求提现赎贷，届时杜氏内外交困，不攻自破。”

庞统哈哈大笑：“妙极！此乃攻心之上策！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令其焦头烂额！”

“第三步，”你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杜氏既敢伪造粮契，其自家产业，难道就无此类龌龊？请士元兄与元直兄协力，暗中查访杜氏商铺是否使用私斗、是否偷漏市税、其借贷契约是否有不合规制之处。一旦掌握确凿证据，不必立刻发作，待其自乱阵脚之时，再行雷霆一击，令其无从辩驳。”

计策已定，众人分头行动。赵云领命，其麾下精锐斥候化身寻常百姓，悄然走访，很快便摸清了与杜氏借贷相关的诸多线索。

官府的低息借款如同及时雨，悄然解除了许多人的枷锁，杜氏门下催债的恶仆很快发现，许多以往的“软柿子”忽然硬气了起来。

同时，官府直接设点收粮、平价售粮的举措，如同一记重拳，打在杜氏的命门上。

其囤积居奇、操控粮价的企图被彻底粉碎，大量资金被压在仓中无法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