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长安落日，新朝定鼎（1/2）

圣元三年冬，寒风凛冽。潼关失陷、函谷关被围、武关告急的噩耗，如同三道惊雷，接连劈在长安城头。曾经象征着大汉四百年荣光的帝都，此刻笼罩在末日将至的恐慌与绝望之中。

长安城，未央宫，宣室殿。

刘备面色灰败，瘫坐在御座之上，原本挺直的脊梁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垮。殿下，诸葛亮羽扇轻摇的频率早已紊乱，眉头紧锁如川。关羽、张飞、赵云等将领，虽依旧挺立，但眉宇间也充满了凝重与不甘。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陛下，”诸葛亮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潼关半日即破，函谷关已成孤岛，武关被牢牢牵制。刘基……汉天帝的兵锋，已直指长安。其军械之利，远超我等想象。那轰鸣的‘火炮’，开山裂石的‘炸药’，非人力可挡。据探马报，其主力已出潼关，沿渭水疾进，先锋骑兵距长安已不足百里！”

张飞须发戟张，怒吼道：“军师何故长他人志气！俺老张就不信，那刘基小儿真是三头六臂！大哥！给俺三万精兵，俺出城与他决一死战！纵是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关羽丹凤眼微睁，沉声道：“三弟不可鲁莽！敌军势大，器械精良，野战恐难取胜。当依城固守，长安城高池深，或可一战。”

赵云亦道：“云长兄所言极是。然……敌军有破城利器，潼关便是前车之鉴。守城……亦非万全之策。”

刘备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颤抖：“守？如何守？潼关之坚，犹胜长安，半日即化为齑粉！战？如何战？敌军铁甲利刃，更有天雷地火之助……莫非，天真要亡我汉室？” 他看向诸葛亮，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孔明……可有良策？”

诸葛亮长叹一声，羽扇终于停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与决绝：“主公，事已至此，硬抗，唯有玉石俱焚。长安百万生灵，皆系于主公一念之间。为今之计，唯有……两策。”

“其一，弃守长安，退入汉中。依仗秦岭天险，或可暂避锋芒。然，刘基既有铁路之利，横扫关中后，必举兵南下，汉中亦难久守。且放弃帝都，民心尽失，大势去矣。”

“其二……”诸葛亮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遣使……请降。”

“什么？！”张飞暴跳如雷，“投降？绝不可能！俺宁死不降！”

关羽也眉头紧锁：“军师，此策……未免太过屈辱！”

刘备身体剧震，死死盯着诸葛亮。

诸葛亮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道：“非是贪生怕死之降，而是为保全汉室宗庙，为护佑关中百姓之有条件归顺。主公可遣使面见刘基，言明愿去帝号（刘备在刘协死后亦在部分臣子拥戴下称帝，但未获广泛承认），奉还传国玉玺，率众归附新朝。但求其承认主公汉室宗亲身份，保全性命，以王礼待之，使奉祀汉室香火。如此，或可免去一场浩劫，为汉室留下一线血脉。”

殿内一片死寂。投降，这个他们从未想过的选项，此刻却成了最现实、也可能是最仁慈的选择。

刘备痛苦地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他一生以兴复汉室为志，奔波半生，终究难敌天命吗？良久，他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死灰般的平静，声音沙哑道：“……便依孔明第二策吧。这……或许是唯一能保住些……体面，保住些……子民的法子了。谁愿为使？”

诸葛亮躬身：“亮，愿往。”

同日傍晚，长安城西，汉天帝行军大营。

刘基端坐帅帐之中，黄忠、马超、兀突骨等将领分列两旁，人人脸上洋溢着胜利在望的兴奋。斥候来报，长安城门紧闭，但城头守军士气低落，并无决死一战迹象。

就在这时，亲兵入帐禀报：“陛下，长安城内派出使者，自称汉中王……不，刘备军师中郎将诸葛亮，请求面见陛下。”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众将目光齐刷刷看向刘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