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C102的一天（1/2）

“啊——不想上班……不想工作……不想登校……”立石凛像一滩融化的冰淇淋，软绵绵地靠在羊宫妃那的肩膀上，发出灵魂深处的哀嚎。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拆开重组过一遍，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地抗议。

“呦西呦西……”妃那温柔地摸了摸凛那头因为昨天live而略显凌乱的头发，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她理解这份疲惫——在昨天的mygo!!!!! 5th live「迷うことに迷わない」上，凛那精准的节奏掌控，确实燃尽了她的能量。

“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凛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为什么……为什么要在live的第二天还要上战场工作啊……呜呜……而且不是下午一点才开始吗？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早就出发？”她委屈地瞥了一眼窗外才蒙蒙亮的天色。

妃那也有些茫然，她看向坐在副驾驶的经纪人小姐：“经纪人小姐说……如果不想工作迟到的话，最好这会就来。绪方p也是这么说的……”

驾驶席上，正开着车送她们前往工作场地的妃那的经纪人小姐，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两位少女的“惨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微笑：“这就不行了？小菜鸟们，等会儿到了地方，你们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炼狱战场！”

“啊？”妃那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今天是2023年8月13日，mygo!!!!! 5th live结束后的第二天。她们的工作地点，是位于东京台场地区的东京国际展示场（tokyo big sight）。这里正在举行日本乃至全球最大型的同人志即卖会。

——ic market，第102回，简称c102。

当经纪人小姐的车艰难地穿过外围的车流，终于靠近会场区域时——

“天呐！！！！！”凛猛地坐直身体，扒着车窗，眼睛瞪得像铜铃，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同样第一次亲临cm现场的妃那，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是人的海洋！是钢铁洪流！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庞大军团！

清晨的阳光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等待冲锋的士兵，早已严阵以待。这里有符合刻板印象、背着塞满了同人志和战利品的巨大登山包、眼神专注的大胃袋和骷髅兵宅男；有精心打扮、成群结队、兴奋讨论着cp的腐女；有穿着华丽繁复、顶着烈日也要凹造型的各路coser；还有拖着行李箱、操着各种语言、脸上写满兴奋与好奇的海外旅客……疫情后的首次cm，压抑了三年的热情在此刻彻底爆发。

人潮汹涌，从入口处一直蔓延到视线的尽头，甚至占据了附近的人行道和绿化带。队伍蜿蜒曲折，如同盘踞的巨龙。每个人都全副武装——遮阳帽、小风扇、折叠凳、巨大的背包。如果亚马逊的行军蚁能变成等身大小，它们看到这场景，恐怕也会被这更加恐怖的人潮洪流反过来吞噬殆尽。

妃那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难以置信：“我记得……不是十点十五分才放一般入场吗？！怎么……怎么这么早就有这么多人？！”

“太天真了！小姑娘们！”经纪人小姐停好车，走下来，脸上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与……狂热？她的眼神仿佛已经死过无数次，又无数次从战场上爬回来。

“你们见过……凌晨四点的东京天空吗？”她幽幽地问道，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悲壮。

凛嘴角抽搐：“我又不打篮球……当然没见过……”

经纪人小姐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黑暗深邃，仿佛能吞噬光线：“很好……那你只需要知道，就算你凌晨四点开始排队，也挤不进前排就行了……”

凛：“啊？？？”她感觉自己的常识受到了冲击。

虽然cm是11点（一般入场，早票会早一点点或者晚很多）才放人进场并且这次开始特别禁止夜排，八点后才开始进行排队，但是不妨碍许多因为疫情时期不能来的死宅们通宵准备，连第二天的首班车都算晚的了！

“这就是战场！这就是炼狱！这就是死宅们一年两度的圣（试）战（炼）！”经纪人小姐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宗教般的狂热光芒，把妃那和凛吓得往后缩了缩。

“好了！该准备装备了！虽然我们有内部通行证，比外面那些勇士们好不少，但根据我用社团卷（参加者资格）的多年经验，依然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这个给你！这个也给你！”经纪人小姐化身哆啦a梦，从她那四次元的背包里掏出两个宽檐遮阳帽，不由分说地扣在了妃那和凛的头上。

接着，她又拿出两个宽大的黑色运动背包，示意她们背上。凛看着这土气的背包，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别嫌弃！里面是保命物资！”经纪人小姐严肃地介绍，“我给你们各准备了几瓶冰水、冰袋、水袋、高倍防晒霜、备用的遮阳伞、还有小型风扇！就算没电了也能手摇！记住！在cm战场，避暑是生存的第一要义！”

妃那看着经纪人小姐如此专业且熟练的操作，眼神里充满了狐疑：“经纪人小姐……你……该不会……其实是‘那边的人’吧？”

“咳咳咳！”经纪人小姐猛地咳嗽起来，眼神飘忽，“怎么可能！我这种成熟稳重的社会人，怎么可能和这些让人兴奋……啊不是，是让人困扰的死宅活动有缘……”她一边碎碎念地撇清关系，一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远处的cosy区域。

突然，她的眼睛亮出来个心形，“啊——！！！是《天官赐福》！天啊！还原度好高！是中国的coser们吗？！！！！”她瞬间激动得手舞足蹈，下一秒，竟然从那个“无底洞”背包里又掏出了一台崭新的佳能相机！看那架势，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拍个够！

凛鄙夷地看着她：“喂喂！我们的工作……”

妃那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拉住快要“叛逃”的经纪人小姐的胳膊：“经纪人小姐！冷静！我们的摊位在这边！快来不及了！”

……

“飒爽下班！！！”凛和妃那走出粉丝见面会的场地，同时举起双手，发出了劫后余生般的欢呼。

虽然要开两场粉丝见面会，但每场只有四十五分钟，从下午一点到三点半就结束了。比起早上见识到的“炼狱战场”，这简直是小菜一碟。

刚一下班，经纪人小姐就像脱缰的野马，两眼放光地朝着腐女专区（bl区）的方向狂奔而去，瞬间消失在汹涌的人潮中。妃那本想拜托她帮忙带点自己参与作品相关的同人本，但看到她这副“朝圣”般的模样，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

之后，妃那和凛决定自己去逛逛那些社团摊位。然而，她们显然低估了cm的“多样性”。误入某些男性向摊位区域，看到那些尺度惊人、封面劲爆的同人志时，妃那瞬间面红耳赤，拉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凛落荒而逃。最后，她们只得灰溜溜地回到mygo!!!!!的官方摊位附近，拍了几张合照留念，然后决定先去补充一下因为紧张而没吃饱的午饭。

……

“小羊，你知道吗？”坐在萨莉亚（saizeriya）的卡座里，凛嫌弃地用叉子戳着面前的餐垫，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桌子上，“日本女高中生最讨厌的约会场所排行榜，第一名是麦当劳，第三名是星巴克，你知道第二名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