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内阁洗牌布新局(1/2)

钱谦益、陈演的倒台,如同砍倒了支撑庙堂的两根巨柱,不仅让东林党这座经营数十年的大厦轰然崩塌,更在大明权力的最高层留下了一片巨大的真空。往日里围绕着钱、陈二人,或是依附、或是制衡的各方势力,此刻都如同暗夜中的猎手,屏息凝神,紧盯着那空出来的、象征着文官巅峰权力的内阁席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渴望、焦虑与不安的气息,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决定未来朝局走向的重新洗牌,即将开始。而手握这场牌局最大筹码的,无疑是那位刚刚以铁血手段清洗了政敌的越国公,张世杰。

越国公府的书房,灯火彻夜未明。张世杰并未因军事和金融上的接连胜利而稍有懈怠,他深知,刀把子和钱袋子固然重要,但若不能牢牢掌握“印把子”——这行政中枢的运转之权,所有的胜利都可能如沙上筑塔。此刻,他正与苏明玉、李定国,以及几位绝对可靠的核心幕僚,对着一张写满了潜在人选的名单,进行着反复的权衡与推演。

“内阁首辅之位,干系重大,需一位能稳定局面,又能贯彻殿下意志之人。”一位资深幕僚捻着胡须,“原次辅吴甡,资历足够,为人也算持重,且在逆案中并未与钱、陈二人过从甚密,或可留任,以安人心,但其…魄力稍逊,恐难当开拓之任。”

张世杰目光沉静,手指在名单上划过:“首辅之位,重在平衡与象征。吴甡可用,但需加以制衡。关键在于增补的阁员,以及…掌实权的各部尚书人选。”

苏明玉接口道,她虽不直接涉足人事,但其情报网络对官员的品行能力了如指掌:“吏部天官,掌管天下官员升迁黜陟,必须是我等绝对信重之人。都察院左都御史,职司风宪,需刚正不阿且明辨是非之辈,不能再出一个只会空谈清议的钱谦益。户部、兵部更是重中之重,需精通实务的干才。”

李定国则从军方角度提出建议:“殿下,是否考虑让几位德高望重的勋贵老臣,如英国公,挂名参与机务?虽不直接处理庶政,但可震慑宵小,亦能加强勋贵与行政体系的联系。”

张世杰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勋贵不宜直接入阁,权责需有分野。但可在六部中,安插几位与勋贵关系密切、又通晓政务的官员,作为纽带。”他最终拍板,“拟名单吧。首辅仍为吴甡,加太子太傅,以示优容。增补阁员…兵部尚书李邦华,此人知兵,务实,可入阁兼掌兵部。原南京吏部尚书,非东林出身,以清廉刚直着称的吕兆龙,调任京师,入阁兼掌吏部!”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吕兆龙素有清名,但并非张世杰嫡系,殿下此举,显然意在拉拢和利用非东林系的清流,以示“天下为公”,并非任人唯亲。

名单拟好,但最终的决定权,依然在乾清宫的那位天子手中。崇祯皇帝看着张世杰通过方正化递上来的阁部大臣人选名单,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名单上的人,确实并非全是张世杰的私人,吴甡、吕兆龙等甚至可以说是德高望重,李邦华也是知兵老臣。看上去,这似乎是一个平衡了各方利益、老成持重的安排。

但崇祯心里跟明镜似的。吴甡年迈,魄力不足;吕兆龙虽清直,却不通权变;李邦华是知兵,但其能否顺利调动兵马粮饷,还不是要看张世杰和李定国的脸色?真正的权力核心,早已不在这个看似平衡的内阁,而在那张名单背后,那只无形的手。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与屈辱。作为皇帝,他不得不倚仗张世杰来清除权臣、稳定朝局,但清除之后,却发现一个更强大、更难以制约的权臣已然崛起。他若否决这份名单,且不说张世杰及其背后的勋贵、军方会作何反应,就是这朝堂空缺、政务停滞的局面,他也无法承受。

“皇爷,”方正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崇祯的脸色,“越国公言道,此乃初步考量,一切还需陛下圣裁。国事维艰,亟需得力大臣辅佐陛下,重振朝纲…”

崇祯疲惫地闭上眼,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就…就依越国公所议吧。告诉司礼监,拟旨。”

旨意下达,新的内阁及六部核心人选迅速到位。皇极殿内,举行了新阁臣的拜授仪式。首辅吴甡率领着新晋的阁员李邦华、吕兆龙,以及新任的户部尚书(由一位精于筹算的晋商背景官员担任)、刑部尚书(由一位以铁面着称的原大理寺卿升任)等人,跪听圣训。

仪式庄严肃穆,但台下百官的心情却各不相同。勋贵集团面带得色,他们虽然未直接入阁,但其利益代言人已占据要害部门。务实派的官员则摩拳擦掌,期待着在新格局下施展抱负。而那些侥幸未被逆案牵连、却与东林有旧的官员,则惴惴不安,深知从此以后,必须谨言慎行,甚至改换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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