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讲武堂成育将星(1/2)

腊月廿三,小年夜的爆竹声在开封城内零星响起,经略府西侧的原察院衙门却是一片肃杀。朱红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院内森严的阵列。三百名身着崭新军服的军官生挺立如松,任凭雪花落在肩头,纹丝不动。

大门正上方,一块鎏金牌匾被红绸覆盖。张世杰一身戎装,站立在台阶之上,目光如电扫过全场。

“自即日起,大明讲武堂,开堂!”

红绸落下,露出先帝御笔亲书的“精忠报国”四个鎏金大字——这是张世杰特意从南京武库请来的太祖墨宝拓本重刻。全场肃然,唯有北风呼啸而过。

“你们,”张世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院落,“是讲武堂第一期学员。三个月后,你们中的优秀者将成为把总、千总,统领千百弟兄与建奴血战。庸碌者,就只能看着同袍马革裹尸!”

雪花飘进一个年轻军官生的衣领,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赵铁柱!”张世杰突然喝道。

“末将在!”

“将这个怕冷的,逐出讲武堂!”

全场哗然。那军官生脸色惨白,噗通跪地:“大人,学生知错了!”

张世杰看都不看他,目光扫过其他学员:“建奴的铁骑,不会因为下雪就停止南下。今日你们觉得冷,来日在冰天雪地里与八旗搏杀时,难道也要临阵退缩?”

他提高音量:“讲武堂第一条堂规: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谁做不到,现在就可以滚蛋!”

三百学员挺直腰杆,任凭风雪扑面,再无一人动弹。

讲武堂正堂,原察院大堂被改造得焕然一新。左侧悬挂着巨大的中原舆图,右侧则是一排新式火器图谱。最引人注目的是正面墙上悬挂的十幅画像——从徐达、常遇春到戚继光,大明开国以来的十位名将肃然而立,仿佛在注视着后人。

李定国站在画像前,神情复杂。曾几何时,他还是与明军厮杀的流寇将领,如今却要在这里传授如何与建奴作战。

“怎么,李将军心有感触?”刘文秀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

李定国轻叹一声:“看着戚少保的画像,想起当年在义父军中,也曾研习过《纪效新书》。可惜...”

“可惜张献忠只学了皮毛,未得其精髓。”刘文秀接话道,“戚少保治军,重在纪律与操练。而义父他...太过依赖个人勇武。”

二人正说话间,张世杰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戚继光画像前,深深一揖。

“戚公若在,必不会让建奴猖獗至此。”张世杰转身,目光灼灼,“所以我们要办的讲武堂,不仅要教阵法操练,更要传授近代军事思想。定国,你的骑兵战术课准备得如何?”

李定国拱手道:“按大人要求,已经编好教材。重点讲授骑兵侦察、侧翼突袭、追击溃敌三要诀。只是...”

“但说无妨。”

“只是学员们大多来自步军,对骑兵作战颇为陌生。末将以为,当增设实地骑射课程。”

张世杰点头准奏:“可。将新编练的骑兵营划出三百战马,专供讲武堂教学之用。”

他又问刘文秀:“文秀,你的参谋作业课呢?”

“教材已备妥。”刘文秀呈上一本手稿,“重点讲授地图判读、粮草计算、营寨布置。只是有个难题——多数学员识字不多,更别提算术了。”

张世杰皱眉:“这是个大问题。传令:即日起,所有学员每日增加两个时辰的文化课。从《千字文》开始教起,三个月内,必须能读懂军令、会算粮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书记官急匆匆进来:“大人,不好了!学员们...学员们闹起来了!”

讲武堂校场上,两拨学员正在对峙。

一方以原振武营老兵为主,个个神情倨傲;另一方则是新近提拔的降兵军官,面带不忿。

“凭什么让我们学识字?”一个满脸横肉的降兵军官吼道,“老子砍过的建奴比你们见过的都多!识字能杀敌吗?”

原振武营的一个千总冷笑:“连军令都看不懂,也配当军官?真是笑话!”

“你说什么?”降兵军官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对方衣领。

眼看就要打起来,张世杰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放肆!”

众人慌忙散开,垂首肃立。

张世杰走到校场中央,目光冷冷扫过闹事的降兵军官:“你叫什么名字?原任何职?”

那军官冷汗直流:“回...回大人,卑职王栓柱,原在左良玉将军麾下任把总...”

“把总?”张世杰声音更冷,“左良玉的部队,去年在汝州一触即溃,就是你这样的把总带的兵?”

王栓柱面红耳赤,不敢答话。

张世杰又看向那个振武营千总:“你又凭什么骄傲?开封守城战时,你的队伍死了三成,很光荣吗?”

千总也低下头去。

“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张世杰提高音量,“建奴一个牛录额真,要熟读《三国》、《孙子》,会布阵,懂火器,能骑射!你们呢?除了好勇斗狠,还会什么?”

他猛地抽出佩剑,插在地上:“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老老实实跟着学;第二,滚出讲武堂,永远别想带兵!”

雪花飘落在剑刃上,瞬间融化。校场上鸦雀无声。

“李定国!”张世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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