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雷霆之怒(上)(2/2)

围观的邻居们看着被民兵像拖死狗一样拖走的贾张氏,没有人说话,只有一片死寂。那民兵背上的步枪刺刀,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王主任的目光转向一直低着头、脸上带着血痕的傻柱。傻柱接触到那目光,心头猛地一紧。

“何雨柱同志!”王主任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肃,“你保护干部不受辱骂的出发点,值得肯定!这一点,街道办不会抹杀!”傻柱心里刚松了半口气,王主任话锋一转,“但是!你采取暴力手段解决问题,是极其错误的行为!无论对方如何挑衅,动手打人,尤其是殴打一个年纪较大的妇女,就是违法!性质极其严重!是绝对不允许的!”

傻柱羞愧地低下头,拳头攥得紧紧的:“王主任,我……我一时冲动……”

“冲动不是理由!”王主任打断他,“念在你事出有因,且是对方先动手并对董干事造成了实质性的精神伤害和人格侮辱,加上你认错态度尚可,这次街道办决定,对你的打人行为,不予额外行政处罚。”傻柱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意外和一丝侥幸。

“但是!”王主任的声音再次加重,“你要深刻反省!写出不少于两百字的书面检讨!明天一早送到街道办!同时,你必须向被你殴打的贾张氏,当众道歉!这是组织纪律的要求!做不做得到?!”

傻柱的脸涨红了,梗着脖子,显然给贾张氏道歉比让他再挨顿打还难受。但在王主任严厉的目光逼视下,在周围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能。”

王主任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的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同志!”王主任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失望和毫不掩饰的批评,“作为四合院的一大爷,居民选举的联络员,你肩负着协助街道管理、调解邻里矛盾、引导居民遵纪守法的重任!可这一次,从贾张氏偷粮事发,到你组织全院借粮,再到今天贾张氏闹出的这场风波,你的处置方法,存在严重问题!”

易中海身体晃了晃,嘴唇哆嗦着。

“你只想着息事宁人,只想着用钱粮去‘捂盖子’!却忽视了对贾张氏这种错误思想、恶劣行为的深刻批判和教育!忽视了利用这个机会,在全院进行一次严肃的纪律作风整顿!正是你的姑息迁就、和稀泥的态度,才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贾张氏有恃无恐、变本加厉的嚣张气焰!最终导致矛盾升级,严重损害了街道干部的形象,破坏了四合院的安定团结!你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这番话如同剥皮抽筋,将易中海内心那点“老好人”的遮羞布撕扯得粉碎。他脸上血色尽褪,额头布满冷汗,巨大的羞愧感几乎将他淹没。

“为严肃纪律,同时让你深刻反省,”王主任冷冷地宣布,“经街道办研究决定,给予易中海同志处罚:责成你负责打扫咱们胡同口的公厕一个星期!明天开始执行!每天早晚各一次,必须清理干净!我们会派人检查!”

打扫公厕?!

这个极具羞辱性的处罚,让易中海如遭雷击,眼前一阵发黑。在讲究“脸面”的四合院,打扫公厕几乎是公开处刑!他作为堂堂一大爷,今后还如何在人前抬头?但他一个字也不敢反驳,只能深深地低下头,肩膀垮塌,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都散了吧!”王主任最后环视鸦雀无声的院落,“好好反省!必须严肃处理贾张氏!易中海,你的处罚,明天就开始!”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带着马大姐、董瑶等人,转身大步离开。

两个民兵也架着哭嚎声已经嘶哑微弱下去的贾张氏,紧随其后走出垂花门。沉重的脚步声和贾张氏绝望的呜咽,渐渐消失在胡同的夜色里。

中院死一般寂静。傻柱捂着脸上的伤,表情复杂。贾东旭瘫坐在自家门口,眼神空洞。秦淮茹抱着孩子,无声地流着眼泪。易中海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围观的邻居们互相交换着惊恐和复杂的眼神,默默地关上了门窗。

一场风暴暂时平息,但贾张氏被民兵押走、易中海被罚扫厕所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四合院的每一寸空气里急速扩散着。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审判,明天才开始。而李成钢与简宁站在自家门口,看着王主任等人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垂头丧气的易中海和贾家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还真是真是四合院乱不乱贾张氏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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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3:穿越者的仕途

有的读者说的穿越来还当个普通片警没有一点上进心,也不知道报效gj,看的出来主角没啥能力。

与正文无关,纯属恶搞!

李成钢戴着大红花,胸佩三等功勋章,意气风发地从部队复员了。凭借着党员身份、军功章和还算拿得出手的文化底子(他自诩为“穿越者”,脑子里装着不少“超前”想法),他如愿以偿地分配到了公安局——一个他心目中能最快施展“抱负”、最容易接近权力的地方。

初入警队,穿着崭新的警服(在他眼里,这身“虎皮”比军装更威风、更管用),李成钢内心膨胀得几乎要炸开。他满脑子都是“穿越者”的光环:

> “凭我的见识和手段,一年内转个干,两年当上派出所所长,三年混个分局副局长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瞧我李成钢!”

他确实表现出了一些“不同”。在讨论案件时,他会冷不丁冒出几个后世才普及的刑侦术语;写报告时,会试图引入一些“先进”的管理理念。然而,这些“超前”的言行,在经验丰富的老公安和按部就班的领导眼里,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好高骛远”、“不切实际”。他提出的所谓“创新”建议,往往被一句“不符合当前实际情况”或“需要研究研究”就搁置了。

更致命的是,李成钢在公安局这个极其讲究根基、人脉和“可靠”的地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外来户”。他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没有过硬的老领导提携,在部队积累的那点人脉在地方公安系统里几乎等于零。他试图用部队那套“打点关系”的办法,给科长、处长送点烟酒,但在这潭深水里,这点小动作显得既笨拙又寒酸,反而让人看轻了几分。他引以为傲的“会做人”,在机关复杂微妙的人际关系中,显得生硬而刻意。

时间一年年过去,李成钢的“三年规划”成了泡影,五年、八年也过去了。

同批进来、甚至比他晚来的,有背景的、会钻营的、或者只是踏实肯干运气好的,都陆陆续续得到了提拔。只有李成钢,仿佛被钉死在了原地。他从普通民警熬成了股长,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股长,这个在公安系统里最基层的小头目职位,成了他仕途的天花板。他管理的股室,往往也是些吃力不讨好、边缘化的部门。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李成钢变得日益消沉和愤懑。他觉得自己一身“屠龙术”无处施展,是体制埋没了他这个“人才”。他开始消极怠工,对领导阳奉阴违,对同事也爱答不理,身上那股在部队和刚入警时的锐气,早已被磨成了尖酸刻薄的怨气。他觉得自己看透了,这地方“没意思”。

历史的车轮轰然驶入“拨乱反正”的新时期。机关里开始了新一轮的清查、调整和人事变动。李成钢这种“根基浅”、“能力平平”又“思想复杂”、“表现消极”的干部,自然进入了组织视野。更关键的是,在几次关键的政治表态或人事站队中,李成钢那种“穿越者”带来的“上帝视角”和实用主义心态,让他表现得有些“反复横跳”、“立场不够坚定”。这在强调“忠诚可靠”、“路线清晰”的年代,是极大的减分项,甚至可以说是硬伤。

领导们私下议论:

> “这个李成钢,能力嘛…也就那样。关键是,这人…心思有点活泛,不够踏实,关键时刻靠不住啊。”

> “是啊,总觉得他有点…说不出的怪,想法飘,不接地气。在公安口,还是得用根正苗红、稳当的人。”

于是,在一次看似平常的人事调整会议上,李成钢的命运被决定了。领导找他谈话,语重心长:

> “成钢同志啊,你在局里也工作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股级骨干。组织上考虑到你经验丰富,责任心强,为了更**全面地锻炼**你,也为了加强基层单位的保卫力量,决定调你到酱油厂保卫科担任股长。这可是平调重用啊!厂子规模不小,保卫工作责任重大,正是发挥你所长的地方。希望你在新的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平调重用”?李成钢听着这四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从堂堂公安局的一个股长,调到一个酱油厂的保卫科当股长?这明摆着是流放!是嫌弃他碍眼了!什么“发挥所长”,什么“责任重大”,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他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想拍桌子质问,但看着领导那张不容置疑的脸,以及对方眼中那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他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咬着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感谢…组织信任,我…服从安排。”

酱油厂一个区办企业。保卫科,更是厂子里最边缘的部门之一,主要工作就是看大门、巡逻、抓抓小偷小摸。李成钢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警服(他固执地认为这能提醒别人他“曾经”的身份)来到厂里,迎接他的是老旧的办公楼、懒散的保卫干事和工人们偶尔投来的、带着些许好奇或漠然的目光。巨大的失落感和屈辱感日夜啃噬着他。他试图在厂里也建立起一点“权威”,但这里不是公安局,他那套在机关里都吃不开的做派,在工人堆里更显得可笑。他变得更加孤僻、易怒,整天阴沉着脸。

时代的洪流无情冲刷着一切。*改革开放深入,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酱油厂这样缺乏竞争力、负担沉重的老国企,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落。产品滞销,连年亏损,工资开始拖欠。

李成钢在保卫科股长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几年。他眼睁睁看着厂子一天天破败下去,从拖欠工资,到变卖设备,再到彻底停工。曾经轰鸣的车间变得死寂,厂区杂草丛生。他管理的保卫科,也从几个人,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光杆“股长”——因为其他人要么调走了,要么自己出去找活路了。

终于,一纸冰冷的文件宣告了酱油厂的**破产倒闭。随之而来的,是全厂职工的下岗分流通知。李成钢,这个曾经的退伍军人、三等功臣、公安分局股长、酱油厂保卫科的股长,拿着那张薄薄的“下岗证”和一点点微薄的买断工龄的钱,茫然地站在厂门口。

他环顾着这片倾注了他十几年光阴(虽然是不甘不愿的光阴)如今却一片狼藉的厂区,看着那些同样拿着下岗证、神情麻木或焦虑的昔日工友,再看看手里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斤的纸片,一种巨大的、荒谬的、被时代彻底抛弃的虚无感席卷了他。

他算计过入党,算计过立功,算计过分配个好单位,算计过在体制内往上爬……他用尽心思,却始终没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他以为披上“虎皮”就有了护身符,却不知在时代的浪潮和体制的规则面前,个人的那点小聪明和曾经的“荣光”,是如此不堪一击。从雄心勃勃的“穿越者”,到无人问津的下岗老工人,李成钢的人生轨迹,画上了一个充满讽刺和悲凉的句号。那身曾经代表身份和野心的“虎皮”,早已在岁月中褪尽了颜色,连同他曾经的幻想,一同湮灭在国企倒闭的烟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