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诗会(一)(1/2)

当时,他虽然没有供出郭鸿,父皇的心里也明白,只是当时边关不稳,朝局需要平衡,动了郭鸿,便是动了他身后那一系盘根错节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

父皇需要有人顶下这弑君未遂的滔天罪责,需要尽快平息事端,于是,萧御霆一夜之间,便成了弃子。

而他那个时候,并未觉得有何不可。

郭鸿及其背后的势力,固然可恨,但时机未到,强行拔除只会引来更剧烈的反噬,不如暂且隐忍,等待更好的机会。

至于萧御霆是罪有应得,在朝局安稳的大局面前,并不重要。

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东宫一夜倾覆,看着皇兄从云端跌落泥沼,他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了然:这便是权力的游戏,成王败寇,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

萧御霆输在心急与狂妄。

而他,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那时的他,满心皆是算计与权衡,每一步都走在巩固自身权力、清除潜在威胁的路上。对暮雪之死的痛与悔,被深埋心底,转化为更深的城府与更硬的心肠。他以为,这便是成长,是在这吃人漩涡里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则。

至于当时被蓝盛飞送去江南的蓝婳君,他几乎遗忘,只记得蓝盛飞手握三十万大军。

他不会想到,许多年后,她会如此深刻地撞进他的生命里,让他那些惯用的冷静权衡与铁血手段,都变得棘手起来。

这就是喜欢。

所以他才如此反常。反常到失了惯有的耐心,用上最直接也最粗暴的手段;反常到会对她心里已经有人而嫉妒;反常到在算计蓝盛飞兵权的同时,无法忽略对她本人那股越来越强烈的占有欲。

不是因为她有多难对付,而是因为他动了心。

动了心,便有了软肋,有了急切,有了那些超出纯粹利益算计的冲动与偏执。

既然下半辈子认定了她,就没有回头的道理,他萧御锦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何况,是这般刻入命里的想要。

兵权他要,蓝婳君,他更要。而且这一次,他要的不仅是她父亲的屈服,更是她心的归顺。那些惯用的铁血手段或许需要调整,但目标绝不会变。

他会让她属于他,完完全全,从身到心。

萧御锦站在原地,望着那间屋子呆愣良久,随后旁边的一个嬷嬷提醒,他才转身离开。

——

时间又过去一个时辰,用过午膳,萧莹说想到院子里玩儿,蓝婳君也由着她。

院子里阳光正好,她便带着萧莹在廊下玩儿翻花绳。

“蓝姐姐好厉害!”她奶声奶气地赞叹,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教我,教我!”

蓝婳君微微一笑,那份面对萧御锦时的冰冷戒备,在孩子面前全然消融。

萧莹学得认真,奈何手指不太听使唤,常常把好不容易成形的花样弄得一团糟。她也不气馁,咯咯笑着,缠着蓝婳君再来一次……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了黄昏,天也冷了下来,二人躲进屋里。

屋里,炭火静静燃着,驱散了初春的寒意。

用过晚膳后,萧莹在蓝婳君怀里睡得很沉,小脸恢复了红润,偶尔咂咂嘴,不知梦到了什么。蓝婳君姿势有些僵了,却也没动,只低头看着孩子恬静的睡颜,眼神有些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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