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海渊微澜（2/2）

程澈沉默了一下，没有否认。这并非绝密，以汐月的敏锐，猜到并不奇怪。

“呵，”汐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善地。就算是我们汐族，也只敢在外围活动，深处……连族中最古老的记载都语焉不详，只警告那是‘万流归寂之所，诸界碎片沉浮之地’。”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你们确定要去送死？”

程澈终于抬起头，看向她。他的目光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汐月无法理解的坚定：“有些事，明知危险，也必须去做。”为了桃源的未来，为了应对黑渊，寻找天一真水是必经之路。

汐月与他对视片刻，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看似温柔好拿捏的人类医师，骨子里却有着不输于任何深海战士的执拗。她移开目光，看向自己正在愈合的、闪烁着紫色光泽的鱼尾，淡淡道：“随你们。不过，看在你尽心为我治疗的份上，提醒一句——小心海渊里的‘空间褶皱’和‘寂灭暗流’，那比任何海兽都致命。”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供关于无尽海渊的具体信息。程澈微微一怔，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多谢告知。”

他没有问汐月为何知道这些，也没有追问更多细节。有些界限，目前还不便跨越。

看着程澈收拾好东西，再次道别离开，汐月靠在池边，紫眸中光芒闪烁。无尽海渊……如果这些陆地人真的能找到天一真水，或许……对她，对汐族，也并非全无好处。一个拥有天一真水的人类势力，是否值得更深层次的……投资或利用？

她轻轻摆动着鱼尾，感受着新生鳞片带来的细微痒意，心中开始重新评估桃源的价值，以及……那个叫程澈的医师的价值。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出发的队伍已经确定。云芷自然是核心，陆飒作为防卫队长随行，程澈负责医疗支援，此外还挑选了石熊等五名经验最丰富、实力最强的老队员。白玉将作为向导和空中侦察，阿德利……也被云芷点名带上，这小家伙对水元素和环境变化的敏锐直觉，在未知海域或许有用。

周小禾和小雅等人留守桃源，负责维持基地运转。

清晨，旭日东升。云芷一行人站在基地门口，准备出发。

陆飒最后检查了一遍随行装备，程澈将装满丹药的储物袋分发给每人。石熊等人神情肃穆，带着一丝紧张，更多的却是决然。

云芷目光扫过众人，最后看了一眼桃源基地。 “走吧。”

她袖袍一拂，一道柔和的云气托起众人，化作流光，瞬息间便消失在东方天际。

新的征程，通向那未知而凶险的无尽海渊，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