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密室血案，瘟方触目惊（1/2）

药铺的木门在周不言一脚之下轰然洞开，扬起一片尘埃。门内前堂依旧空荡死寂，只有浓烈的、混合着腐败药草与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比之外面巷中浓郁了数倍不止。

周不言持剑而立，灵觉如同水银泻地般扫过前堂。药柜、柜台、地面……看似寻常，但他敏锐地察觉到，通往后堂的那道门帘之后，隐藏着更深的污秽与怨念。那里，才是这“济生药铺”真正的核心。

他撩开门帘，迈入后堂。眼前的景象，饶是周不言心志坚定，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胸中怒火升腾。

后堂远比前堂宽敞，但这里没有药香，只有触目惊心的血腥与残酷。靠墙立着几个铁笼，笼中关着的并非牲畜，而是几个活生生的人！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眼神空洞麻木，身上布满了紫黑色的溃烂斑痕，与街上死去的那些人症状相同，但似乎被用了某种药物吊着性命，尚未完全异化或死亡，如同待宰的羔羊，被用来观察瘟毒的发展过程。

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制操作台，台上散落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刀具、银针、陶罐。台面已被暗红色的血污浸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旁边还放着几个敞开的瓦罐，里面浸泡着不知名的器官或是已成型的蛊虫，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墙壁上挂着一些皮卷，上面以鲜血或某种黑色颜料绘制着人体经络图，但标注的并非穴位，而是瘟毒侵蚀的不同阶段与反应，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怪异注释。

而在角落的一个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数十个密封的陶罐，每个罐子上都贴着一张符纸，符纸上绘制着与那“万秽之源”邪石相似的扭曲符号。周不言能感觉到，罐内封存着的，正是经过提炼、浓度更高的异化瘟毒原液！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药铺，而是一个进行活体试验、提炼并储存瘟毒的魔窟！

“罄竹难书！”周不言咬牙，强压下心中的杀意。他快步走到那几个铁笼前，查看里面幸存者的状况。这些人大多神智已不清醒，只有微弱的生命气息，体内瘟毒与多种药物混杂，情况极其复杂棘手，以他目前状态和此地条件，难以施救。

他必须先毁掉这里，防止瘟毒进一步扩散。

周不言来到那存放瘟毒原液的架子前，却邪剑清辉流转，就要将这些陶罐尽数摧毁。

“且慢！”

一个微弱的、带着急切的声音突然从房间最里面的一个角落传来。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声音正是从杂物后面发出。

周不言眼神一凝，持剑警惕地走过去。拨开杂物，后面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隔间，里面蜷缩着一个穿着破烂药童服饰、面色惨白如纸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年纪，身上也有轻微溃烂，但眼神尚算清明，正惊恐又带着一丝希冀地看着周不言。

“你……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少年声音颤抖。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周不言没有放松警惕，这魔窟之中出现一个看似正常的药童，本身就透着蹊跷。

“我……我叫阿吉，是附近流落的孤儿，被那老魔头抓来……帮他研磨药材，打扫……打扫这里。”阿吉说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指了指那血腥的操作台和铁笼，“我偷偷倒掉过一些他配好的毒药，减缓了一些人的发作……但，但我救不了他们……”他哽咽起来。

周不言灵觉仔细扫过阿吉，确认他体内虽有微弱瘟毒，但并无邪力修为，神魂也正常，不似作伪。他稍稍放松，问道：“你可知道这老魔头的来历？还有这些瘟毒，他准备用来做什么？”

阿吉擦了擦眼泪，努力回忆道：“那老魔头自称‘阿古曼’，平时很少说话，但他有一次喝醉了，念叨过什么……‘九菊上使’、‘圣主大业’、‘龙脉’……还说，等这里的‘瘟神种’成熟了，就能立下大功，得到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