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叫萧岁安（2/2）

我会保护你的，晚上我不睡觉，守着你。

他要是敢进来，我就喊奶奶们，还能用棍子打他。”

他说着，把白天捡的石头放在茅草堆旁边，又把清欢抱得更紧了些：

“姐姐，你靠在我身上睡，我暖，你就不怕了。”

清欢靠在岁安小小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听着他小声的安慰，心里的恐惧渐渐消散了些。

她知道岁安年纪还小，可能没办法真的挡住什么，可只要能抱着他，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就觉得踏实了许多。

第二天，就是第二月了。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福利院的院子里就飘着淡淡的皂角香。

孩子们端着水盆排队洗脸，有的用袖子蹭着脸颊，有的对着破镜子梳理头发。

每个月的领养日，是这里最热闹也最忐忑的时刻，哪怕知道希望渺茫，也总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

清欢帮岁安理了理洗得发白的衣领，轻轻拂过他衣角的补丁，小声说：

“等会儿站直些，别总低着头，要是有人问你话，就好好说。

她嘴上这么叮嘱，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既盼着岁安能有个好归宿，又怕真的有人选中他，把他们分开。

岁安点了点头，却悄悄攥住了清欢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一丝紧张：

“姐姐，我不想跟你分开。”

“傻话，”

清欢揉了揉他的头发，努力挤出笑容。

“要是真有人选你，就跟人家走，城里能读书，能吃饱饭，比在这里好。”

话虽这么说，眼眶却悄悄红了。

没过多久，三辆汽车停在了门口。

下来几拨人，有年轻的夫妻，也有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慢慢走到孩子面前。

孩子们立刻安静下来，眼神里满是期待，只有岁安，始终攥着清欢的手，不肯松开。

一对中年夫妻走了过来，女人的目光扫过队伍，最后落在了岁安身上。

岁安穿着洗得干净的旧衣服，虽然瘦小，却站得笔直，眼神清亮，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怯生生的，反而透着股倔强的劲儿。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女人蹲下身，语气温柔地问，还递过去一块奶糖。

岁安没接奶糖，也没松开清欢的手，小声说：

“我叫萧岁安。”

“岁安，真乖。”

男人笑了笑，看向工作人员。

“这孩子看着很精神，我们想领养他，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工作人员连忙介绍：

“岁安这孩子很懂事，会修桌椅，还能帮着捡柴，就是……”

他看了看清欢，没继续说下去。

女人也注意到了岁安和清欢紧握着的手，笑着问：

“那是你姐姐吗？你们关系很好呀。”

岁安点了点头，把清欢往身前拉了拉，认真地说：

“她是清欢姐姐，我要跟她一起走。

你们要是能领养我们两个，我就跟你们走；

要是只能领养我一个，我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