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圣域曙光，法则交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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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星域的边界壁垒如同破碎的琉璃，消散在星空之中。收藏家舰队，这支来自深空的掠夺之师，再无阻碍，如同黑色的潮水，缓缓漫入这片光明滋养之地。它们所过之处，星域原本和谐流淌的能量光流被强行扭曲、吸纳，留下一条条污浊的、充满侵略性能量余波的轨迹。

那艘“主宰”级旗舰行驶在舰队的最前方，巨大的菱形舰体投下的阴影，仿佛一块不断扩大的尸斑，侵蚀着星光。区域收集者冰冷的精神波动肆无忌惮地扫过沿途的星球、星云，如同评估着货架上商品的成色，记录着“试验场”在承受初步压力后的各种反应数据。

星域内部，一片悲壮与决然的气氛弥漫。放弃边界是不得已的战略后退，所有光之眷族和同盟文明的力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星域核心——那片由曦的力量长期守护、如今由睿璃继承的圣地收缩。无数光点如同归巢的萤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圣地外围构筑起一道道虽然仓促但充满坚定意志的防线。

阿颜和睿璃立于圣地中央的平台之上，眺望着远方那片正缓缓逼近的、不祥的暗影。

“星域本源能量因‘星穹放逐’消耗巨大，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发动同等规模的法则干涉。”睿璃的声音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额心的印记缓缓旋转，与整个圣地的能量脉动共鸣，“圣地本身是曦阿姨力量的核心节点，拥有最强的防御能力，但……如果主宰旗舰动用那种湮灭攻击，我们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阿颜的魂火平静地燃烧着，古贤者的知识在意识中流淌，结合刚才近距离观察旗舰的感受，她飞速分析着局势。“那种湮灭攻击能量层级极高，即便是主宰旗舰，也不可能连续发动。它需要时间充能，而且必然有其限制。我们之前的行为，已经激怒了那个区域收集者，它接下来很可能会试图以绝对的力量碾压我们，速战速决。”

她顿了顿，骨手指向星图，圣地外围几个关键的能量节点熠熠生辉：“我们不能被动挨打。圣地防御虽强，但一味防守只会被耗死。必须利用我们对主场环境的熟悉，以及……你刚刚继承的、对星域核心法则的更深层权限，打一场不对称的战斗。”

睿璃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法则压制。”阿颜眼中魂火一闪，“收藏家的科技优势在于空间技术和能量汲取，但他们的存在和武器系统，依然需要依托宇宙的基本法则才能运行。光明星域的法则，因源点奇观和万相源核的存在，与其他星域相比，对‘光明’、‘生命成长’、‘秩序演化’等概念有天然的亲和与强化。而收藏家的力量，充满了‘掠夺’、‘湮灭’、‘无序’的特性，本质上是与这片星域的底层法则相冲突的。”

睿璃立刻明白了阿颜的意图：“我可以通过圣地放大这种法则冲突？干扰甚至局部改写他们所在区域的物理规则？”

“没错！”阿颜点头，“不需要大规模的改变，那消耗太大。只需要进行细微但关键的扭曲。比如，在他们舰队的能量传输路径上，增加一丝‘熵增’的倾向，让他们的能量损耗加剧；或者，在他们试图进行空间跳跃或精准锁定的时候，制造极其短暂的空间‘湍流’，破坏其稳定性；再或者，强化我们攻击中所蕴含的‘秩序’与‘生命’特性，使其对他们的湮灭护盾产生更强的侵蚀效果。”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的战术设想，将战斗从纯粹的能量对轰，提升到了更为根本的法则层面。这需要睿璃对星域法则拥有极高的掌控精度，也需要阿颜能够精准把握战机，在敌人最脆弱的瞬间发动攻击。

“我可以试试！”睿璃深吸一口气，眼中充满了挑战的光芒。曦的传承记忆中有关于法则调控的知识，但从未在如此紧张的战况下实践过。她闭上双眼，全身心沉浸与圣地核心的连接之中，额心的印记光芒大盛，如同一个微型的万相源核，开始尝试影响周围广袤空间的基础规则。

与此同时，收藏家舰队已经兵临城下。数十艘战舰呈半包围态势，将圣地及其外围防线围住。主宰旗舰悬浮在最高处，那只巨大的复眼冷漠地俯视着这片最后的抵抗之地。

“负隅顽抗。”区域收集者的精神波动传来，“就让你们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彻底绝望。”

数艘巡洋舰率先发难，幽蓝的光束如同毒蛇般射向外围防线。光之眷族们组成的战阵立刻亮起璀璨的光芒，凝聚成巨大的光盾抵挡。

轰！轰！

光盾剧烈震荡，但这一次，幽蓝光束的威力似乎比之前减弱了一丝，而且光束的轨迹也出现了微不可查的偏斜，命中率有所下降。

“嗯？”区域收集者立刻察觉到了异常，“空间参数出现微小扰动？是残留的法则效应吗？”

它并未太过在意，只以为是之前“星穹放逐”的后续影响。它下令加大攻击力度。

然而，异常接踵而至。一艘巡洋舰在准备进行短距离空间跃迁以调整阵位时，引擎突然过载，跃迁坐标发生了极其微小的偏差，导致它差点撞上另一艘友舰。另一艘战舰的能量护盾在承受光之眷族反击时，损耗速度明显高于计算值。

这些细微的麻烦单独出现并不起眼，但叠加在一起，却开始影响舰队的整体协调性和攻击效率。

“不对！不是残留效应！是主动干扰！”区域收集者终于反应过来，复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们竟然能影响到基础法则？这个‘藏品’的价值果然超乎想象！优先摧毁那个能量反应最强的核心个体（指睿璃）！”

主宰旗舰的炮口再次开始凝聚幽暗的光芒，这次的目标，直指圣地中央的睿璃！

“它要动用湮灭攻击了！”阿颜魂火一凝，“睿璃，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