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洞中秘辛（2/2）

她想起老常的话——“野人谷不太平”。难道所谓的“山魈”，并非精怪，而是守护着某种古老秘密、或者本身就是那种古老遗族后裔的……“人”？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顾长渊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林婉清立刻奔回他身边。只见顾长渊的眼睫剧烈颤动，眉头紧锁，似乎正陷入极痛苦的梦魇，嘴唇翕动，发出模糊的呓语。

“婉……清……快……走……鹞……鹰……”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晰可辨！

他在昏迷中念着她的名字，并再次提到了“鹞鹰”！林婉清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夺眶而出：“长渊！我在这里！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顾长渊并未真正苏醒，呓语之后，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额头渗出冷汗，仿佛在梦中与什么可怕的东西搏斗。林婉清连忙用沾了潭水的布巾擦拭他的额头和脖颈，试图安抚他。

突然，顾长渊猛地睁开双眼！但那眼神空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愤怒，他死死盯着洞顶的黑暗，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怖的景象，嘶声喊道：“……陛下！……毒！……是肃王……他……丹药……”话音未落，他猛地一阵剧烈咳嗽，又昏死过去，但一只手却无意识地、死死攥住了林婉清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长渊！”林婉清又惊又痛，费了好大力气才掰开他的手。他刚才的呓语，虽然零碎，却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陛下……毒……肃王……丹药！

这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先帝之死，果然与肃王进献的丹药有关！而顾长渊在重伤昏迷、意识模糊的状态下，凭借残存的记忆和本能，喊出了这最关键的信息！这很可能是他在绥远卫时，通过某种渠道（也许是太子留下的线索，或是他自己的调查）得知的绝密！

肃王……他不仅是构陷忠良的权臣，很可能还是毒害先帝的真凶！至少是参与者之一！那“鹞鹰”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合作者？还是……操控者？

线索越来越多，真相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却也更加骇人听闻。这已不是简单的党争，而是弑君篡位、祸乱江山的天大阴谋！

林婉清坐在黑暗中，抱着昏迷的顾长渊，浑身冰冷。洞外是未知的凶险“山魈”，洞内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古老秘辛，怀中是生命垂危的爱人，而他们掌握的真相，足以掀起腥风血雨，却也让他们成为了天下皆敌的逃亡者。

她低头看着顾长渊即使在昏迷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决绝。无论前路多么凶险，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她必须活下去，必须让长渊活下去！他们要揭穿这阴谋，告慰冤死的先帝和太子，还天下一个清白！

她轻轻吻了吻顾长渊滚烫的额头，声音低哑却坚定：“长渊，我会带你出去……我们会活下去……会让那些魑魅魍魉，付出代价！”

夜色，彻底笼罩了野人谷。洞窟内，只剩下少女沉重的呼吸、伤者微弱的呻吟，以及那潭幽蓝泉水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仿佛在默默见证着这绝境中的坚守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