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青云直上！四千万两冠绝古今（1/2）

美洲航线掀起的滔天银浪余韵犹在，震得整个大明的钱袋子都嗡嗡作响。坊间茶肆里，说书先生们唾沫横飞地描绘着那金山银海的传说，连街头巷尾的黄口小儿，都能奶声奶气地哼上两句“海的那边有金山哟”。

可这汹涌的财富浪潮还未曾真正平息，一股更加隐秘、更加汹涌的暗流，已裹挟着巨大的政治变局，悄然拉开了帷幕。

太子朱标病重、缠绵病榻的消息，如同一滴滚油落入了看似平静的朝局池塘。

官方文书字斟句酌，竭力淡化，只道是“太子偶感风寒，需静养些时日”。可京师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解读“圣意”和“风声”的高手。尤其是那些耳目通天的江南豪商巨贾，以及他们背后盘根错节的文官背景资本，嗅觉比猎犬还要敏锐三分。

权力真空的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带来一种令人窒息的不确定性。

“王老，您听说了吗？东宫那边，汤药的气味就没散过！”苏州丝绸巨贾沈万三（原型）的后人沈金山，搓着手里的两颗油亮铁胆，声音压得极低，额角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对面坐着的，正是两淮盐业总会的魁首，人称“盐老虎”的赵鼎。

赵鼎端起青花盖碗，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哼，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咱们这些靠着运河吃饭的，船底下水流一急，最先感觉到的就是咱们。太子爷……唉！”

一声叹息，道尽了千般忧虑。他们都是太子的“钱袋子”，往日里借着运河漕运的便利，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与太子一系官员更是往来密切。如今，靠山摇摇欲坠，未来扑朔迷离。巨大的不安，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头。

“持币观望？”沈金山苦笑，铁胆搓得飞快，“那是等死！必须得找地方挪窝，得找个够硬、够稳，最好还能生金蛋的窝！”

赵鼎终于抬眼，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硬？眼下这局面，除了龙椅上那位金口玉言亲自‘审计’过，还安然无恙，甚至愈发红火的……还有哪家？”

两人目光一碰，无需多言，答案呼之欲出——熊猫物流！

这个名字，如今在商贾圈子里，简直就是“安全”与“暴利”的代名词。皇帝亲自派出的审计钦差大队人马开进去，结果呢？查了个寂寞！反倒像是给熊猫物流做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皇家认证背书！北元两万匹膘肥体壮的优质战马顺顺当当交割完毕，草原债完美收官，连根羊毛都没少；“区块竹简”更是上演了一出绝地反杀，让那些印制假钞的宵小之徒赔得底裤都没了，彻底杜绝了假钞隐患；至于那轰轰作响、冒着白烟的钢铁巨兽“神行太保号”蒸汽列车，虽然据说把陛下都给晃晕车吐了，可它那日行千里的恐怖潜力，谁看了不眼红心跳？

这一套套组合拳打下来，拳拳到肉，招招见血，打的不是敌人，而是将“信任”这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狠狠砸进了每一个持币观望者的心坎里！

资本，这世间最嗜血的鲨鱼，终于闻到了最诱人的血腥味。它们从江南水乡的温柔富贵乡里游出，从运河两岸的盐场钱库里涌出，甚至从遥远海疆的番邦之地跨海而来，目标只有一个——大明的京师，熊猫物流那面象征着财富巅峰的“市值金榜”！

于是乎，熊猫物流京师旗舰店那气派的登记处，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往日里还算宽敞的门厅，如今被汹涌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绫罗绸缎的豪商、精明干练的账房、衣着低调却眼神锐利的代理人……各色人等摩肩接踵，空气里弥漫着汗味、熏香味，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白银的气息！

“让让！让让！江南丝绸行会联合注资一百二十万两！认购优先股！契约文书在此！”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在几个健仆的护卫下，几乎是杀开一条血路，才将一叠厚厚的文书拍在了柜台上，声音激动得发颤。

柜台后的伙计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面皮都不动一下，运笔如飞，登记造册，声音洪亮地唱喏：“江南丝绸行会联合注资一百二十万两！认购优先股——入账！”

这边话音未落，另一边又炸开了锅。

“两淮盐业总会追加投资八十万两！现银交割！”赵鼎手下的一个心腹掌柜，嗓门洪亮，底气十足。

“入账！两淮盐业总会追加八十万两！”伙计的笔走得更快。

角落里，一个戴着宽大斗笠、遮住大半张脸的神秘人物，将一张盖着南洋某大钱庄特殊印鉴的巨额银票轻轻推上柜台，声音沙哑低沉：“匿名，五十万两，购入流通股。”

伙计眼皮微微一跳，迅速登记：“匿名神秘买家，通过南洋钱庄购入流通股五十万两——入账！”

更令人侧目的是，一位身着异域华服、头戴玉冠的年轻贵公子，在一众彪悍护卫簇拥下排众而出，操着略显生硬的官话朗声道：“琉球国尚巴志世子，追加投资三十万两！本王……咳，本世子，看好‘寰宇通达’之宏图伟业！”

“琉球尚巴志世子追加投资三十万两——入账！”

利好消息如同火山喷发，炽热的岩浆便是那源源不断涌入的白银洪流！旗舰店顶楼，那面占据整面墙壁、以纯金箔打底的“市值金榜”，上面的朱砂数字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开始了令人头晕目眩、心脏狂跳的疯狂攀升！

两千一百万两… 两千五百万两… 三千万两… 三千五百万两…

数字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楼下隐约传来的、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倒抽冷气的声音。那金榜仿佛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整个大明财富的目光，它每一次闪烁，都在重新定义着“富可敌国”的含义。

终于，在决定股权结构的关键之战——“洪武二十六年股东大会暨股权重组预备会”召开前的第十天，这场资本的狂欢达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高潮。

京师旗舰店最顶层的“寰宇厅”，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厅内映照得亮如白昼，来自波斯的羊毛地毯厚实得能陷进脚踝。此刻，厅内座无虚席，空气却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江南豪商、北地巨贾、勋贵代表、藩王代理人……各方势力云集于此，平日里或谈笑风生或绵里藏针的面孔，此刻都紧绷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大厅最前方，那块被巨大红绸覆盖着的金榜。

所有人的心跳，似乎都随着角落那架巨大的西洋自鸣钟“咔哒、咔哒”的走时声而同步搏动。紧张、期待、贪婪、算计……种种情绪在无声地发酵。

李拾，今日的主角，身着剪裁合体的墨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步履沉稳地走上主席台。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写满欲望的脸庞，然后微微侧身，对着负责揭榜的伙计点了点头。

那年轻伙计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执行某种神圣的仪式。他踮起脚尖，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猛地用力一拉！

覆盖金榜的红绸如瀑布般滑落！

刹那间，仿佛时间被冻结，寰宇厅内所有的声音——呼吸声、衣料摩擦声、甚至心跳声——都消失了。

“肆仟万两”

四个朱砂写就、大如斗方的数字，如同四柄燃烧着赤红火焰的巨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视网膜上，直击灵魂深处！

死寂！

绝对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死寂！连水晶吊灯的光芒似乎都凝固了。

“四…四千万两？！”一个坐在前排的徽商代表率先失声，破了音，手中的玉骨折扇“啪嗒”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闷响在落针可闻的大厅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老天爷啊！”有人猛地捂住胸口，像是喘不上气，“这才几天？从两千万……这就……翻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