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站着生，或站着死（1/2）

每一种体验都无比真实，将杀戮所带来的种种情绪——

暴虐、快意、恐惧、绝望、愤怒、麻木……

千百倍地放大，然后强加于魔主的意识深处！

曾经视杀戮为享受、为艺术的祂。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切身地体会到了被杀戮、被仇恨淹没的痛苦。

更令魔主感到煎熬的是，这些场景并非简单的重复，而是巧妙地组合、衍化。

仿佛在向祂展示着“杀戮”这条道路的无数种可能和最终归宿。

祂看到了因杀戮过甚、业力缠身，最终被自身心魔反噬、神格崩溃、自我毁灭的“未来自己”；

看到了沉迷杀戮、最终沦为只知破坏的疯兽的“自己”；

也看到了试图超越杀戮、却迷失在力量中的“自己”……

这早已超出了简单精神攻击或幻术的范畴。

这是对“杀戮”之道本身进行的，一场全方位、多角度的深刻解构与无情拷问！

是针对祂修行根基、针对祂道心的最恶毒的折磨！

“你不是喜欢杀戮吗？”陈墨的声音直接响彻在魔主意识中，“那就好好享受吧。杀戮的盛宴。”

“而你。”

“就是那一道‘主菜’。”

魔主发出痛苦的咆哮，杀戮魔气疯狂爆发，试图撕裂这些幻境。

但每一次，当祂以为凭借强横的意志与力量即将挣脱时，总会陷入另一个细节更加丰富、痛苦更加深邃的新场景。

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越是挣扎，越难逃脱。

……

……

不知经历了多少轮回，魔主猛地发出一声震彻灵魂的怒吼！

“够了。”

祂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力量。

“愚弄神明，折磨意志……这就是你的手段吗？陈墨！”

“本座承认，你的幻术……登峰造极。让本座品尝到了许久未曾尝到的‘滋味’。”

幻境中。

魔主站直了身躯。

尽管残破且虚弱，但那属于杀戮之主的骄傲与枭雄气魄，却如同历经淬炼的凶刃，愈发锋锐！

“但！”

“杀戮，是艺术，是毁灭，是终结！但绝非如你这般……藏头露尾，只敢躲在幻境之后以折磨为乐的鼠辈行径！”

“本座纵横一生，求的是轰轰烈烈的对决，是法则与力量的碰撞！是站着生，或站着死！”

话音落下，周围的荒原、怨灵、血天如同镜花水月般片片碎裂。

魔主重新回到了那片隔绝的擂台空间，对面，陈墨依旧负手而立，仿佛从未移动过。

刚才那漫长无尽的折磨，在外界或许只是一瞬。

陈墨看着眼神桀骜、战意虽经折磨却更加凝练纯粹的魔主，眼中闪过赞赏。

能如此之快看破这心魔幻境的本质核心，并非依靠蛮力，而是凭借对自身之道的坚定信念挣脱出来。

并且斗志不减反增……

不愧为执掌杀戮权柄、于尸山血海中崛起的魔主。

“幻象终归是幻象！”

魔主死死盯着陈墨，声音冰冷刺骨，

“妄想动摇本座道心？可笑！本座之道，乃是以杀止杀，以战养战！以无尽杀戮铸就的本心，历经万劫而不磨！岂是区区幻境可以撼动？！”

这些幻境再真实，再痛苦，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他陈墨，至今不敢与祂进行真正的、硬碰硬的正面交锋！

只能用这种下作手段消耗、折磨！

这在魔主看来，是一种怯懦！

一种对祂杀戮之道的不尊重！

“收起这套把戏！与本座……正面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