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混沌席位（2/2）

戎苦涩地回应。

创世，是证得混沌席位的路，但也绝非一条坦途！

它充满了难以想象的危险和变数——

混沌的反噬、新生世界的崩溃、其他存在的觊觎……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而且……”

戎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在陈述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即便一位神明历经千辛万苦，耗尽了无数纪元积累的资源，成功创造了一个稳定的世界，也仅仅是有‘资格’去尝试证得席位。

“能否最终成功，无人能够保证，甚至……无人知晓成功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因为……据吾所知，在吾漫长岁月所接触、听闻的所有传说和记载中……”

“从未有谁，真正被确认证得了【混沌席位】！”

陈墨心中一震：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那些传说中疑似进行了创世壮举的远古神明，要么在创世过程中陨落；

要么在漫长的世界守护与演化中，自身意志被混沌同化，最终与祂所创造的世界融为一体，成为了世界意志的一部分，失去了自我。”

“还有的……

便是在某个未知的劫难中，连同其创造的世界一起，彻底消逝无踪，再无痕迹。”

戎总结道，声音带着一丝虚无缥缈的意味：

“混沌席位……它更像是一个悬挂在所有巅峰神明前方、遥不可及的巨大诱惑，一个终极的梦想，但或许……也仅仅是一个梦想。”

一个所有站在这条道路尽头的至高存在都渴望追逐，却无人能够真正触及的……终极幻影。

陈墨沉默了。

从点燃神火成为神民，到凝聚神格证得唯一神位，再到开辟完全受控的神国，最终尝试进行独立创世以证那虚无缥缈的混沌席位……

这条通往力量与存在终极的道路，其艰难、漫长与不确定性，远远超出了他之前最大胆的想象。

每一个台阶都如同天堑，而混沌席位，更是虚无缥缈。

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一个非常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么……混沌席位之上呢？是否还有更高的境界？或者说，这已经是力量的终点了？”

戎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一次，他带着一丝困惑，仿佛在搜刮脑海深处所有古老甚至荒诞的记忆碎片。

同时又对陈墨这种刨根问底、直指最终奥秘的追问方式感到些许不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近乎耳语、带着无尽迷茫和敬畏的声音说道：

“吾……也不是很确定，在一些最为古老、几乎无法考证其真实性的禁忌残篇中，有过一种……模糊到极点的说法。

“混沌之上……便是‘道’。”

“道？”

陈墨咀嚼着这个单字。

这个字在前世的哲学体系中拥有极其深远和复杂的含义，但在此刻戎所描述的语境下，它显然指向了一种比混沌席位更加终极、更加不可思议的存在状态。

而就在二人谈论到这个近乎虚无的概念时，陈墨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识海深处那卷一直安静悬浮的天书残卷——

毫无征兆地、极其轻微地翻动了一页。

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合拢，仿佛只是被一阵微风吹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无人知晓‘道’究竟是什么。连传说都模糊不清。它更像是一个……概念”

戎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在描述一个连想象都无法企及的概念，

“它或许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终极真理，或许是构成所有法则、所有混沌的最终源头，又或许……仅仅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想。”

甚至有神怀疑，

就连证得混沌席位都如此困难……

道境是否真的存在？

它是否只是我们这类追求终极的生命体，因为无法忍受‘存在可能有终点’这个事实，

而臆想出来的一个……

永恒的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