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溃败！乌合之众的末路（2/2）

然后，画面聚焦——

水令锦那辆华贵的水浪车辇，早已失去了来时的威风，变得残破不堪。她本人脸色惨白如纸，华美的衣裙上沾染了尘土和不知是谁的血迹，头发散乱，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不甘和深深的怨毒。她被几名忠心耿耿的水令族护卫死死护在中间，正拼命催动着水遁之术，化作一道黯淡的水光，如同丧家之犬般，朝着远离战场的天空仓皇逃窜，连头都不敢回！

而水令呈……我甚至需要特意搜寻，才在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看”到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早在雷罡（我的意志）爆发、秒杀联军先锋，局势开始逆转的瞬间，就极其“明智”地、毫不犹豫地抛弃了盟友和部下，动用了一种诡异的隐匿遁术，悄无声息地溜走了！速度之快，方向之刁钻，彰显出其保命手段的“高超”和内心的卑劣。

这溃败的景象，比我想象的还要彻底，还要……丑陋。

所谓的联军，在水令锦和火于谦（火于谦逃遁的画面也一闪而过，他化身火焰，方向与水令锦不同，显然也是各怀鬼胎）这两个为首者或仓皇或卑劣的逃窜示范下，本就松散的利益结合瞬间土崩瓦解！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没有人在乎什么“私募军队，图谋不轨”的罪名了，没有人再敢喊“格杀勿论”了。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们互相推搡，甚至为了争夺逃跑路线而对自己人出手！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世家修士，此刻将人性中最自私、最懦弱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乌合之众！

真正的乌合之众！

我甚至能“感觉”到，远方战场上，龙衍景阳和紫薇澈并未下令全力追击。龙衍景阳悬浮在半空，金色的龙眸冷漠地注视着溃逃的联军，如同在看一群蝼蚁，并未因胜利而有丝毫喜色，反而带着一种深沉的思虑。紫薇澈则指挥着暗影阁的人，配合百战营肃清残敌，稳定局面，他的沉稳与联军的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们的克制，并非仁慈，而是基于大局的考量。彻底歼灭这些溃兵，意义不大，反而可能激化与水和火两界的矛盾，得不偿失。将他们击溃，立威，足矣。

而百战营，在我的意志激励和龙衍、紫薇两方的援助下，用铁与血证明了他们的价值，也赢得了生存的空间！

画面中，雷罡身上的紫金光芒早已褪去，他恢复了自身意识，虽然气息因力量透支而有些萎靡，但那双虎目中却燃烧着胜利的火焰和对我（门主）近乎狂热的崇拜。他高举战斧，声音如同洪钟，响彻在战场上空：

“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统计战损！”

“犯我百战营者，虽远必诛！此战，扬我门主之威！扬我百战营之魂！”

“吼！！”所有百战营将士齐声应和，声浪震天，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比强烈的归属感与自豪感。

他们没有因为胜利而骄狂，反而更加纪律严明。一部分人警惕地戒备着远方，一部分人迅速开始救助己方伤员，收缴战利品，动作迅捷而有序。

这就是我的百战营！一支真正的铁血之师！他们配得上这场胜利！

与此同时，我能模糊地感知到，一些隐藏在更远处、原本打算观望甚至趁火打劫的神念，在目睹了联军如此不堪一击的溃败和百战营展现出的强悍实力与严密纪律后，都悄无声息地、带着忌惮地退去了。

这一战，打掉了联军的嚣张气焰，也打出了百战营的赫赫凶名！更是将我“陌玉”和“双神格”的莫测，深深地烙印在了所有旁观者的心中！

涌入意识的画面和声音渐渐淡去，我与龙魂石的共鸣也缓缓平复。

我躺在榻上，缓缓睁开了眼睛，胸腔中充斥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胜利的快意，有对将士们的心疼，有对敌人丑态的鄙夷，也有对前路更深的警惕。

乌合之众的末路，便是如此。利益驱使时蜂拥而至，大难临头时各自飞，甚至互相倾轧。

经此一役，水令锦和火于谦颜面扫地，短期内恐怕难有大的作为。但他们的怨恨不会消失，只会更深。

而我也彻底走到了前台。“双神格”之力暴露，必然会引来更多、更强大的窥伺。父皇那里，恐怕很快就会有所“表示”了。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依旧微弱，却在缓慢而坚定增长的力量。

溃败，是敌人的末路。

却是我，陌玉，真正踏上逆袭征途的……起点。

接下来的路，不会更平坦，只会更凶险。

但，我已无所畏惧。

看着窗外那虚假的天空，我的目光，仿佛已穿透这华丽的囚笼，看到了更广阔的，属于我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