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丁秋红的愁苦(2/2)
她咬着牙,挥舞着镰刀或者?头,心里的怨气跟野草似的疯长。
怨谁?怨来怨去,还是怨她那对远在北京、号称高级知识分子的爹妈!
“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瞎指挥,乱写信,我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吗?”她一边割着豆子,一边在心里疯狂输出,“要不是你们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我现在还在教室里教孩子念‘白日依山尽’呢!用得着在这受这罪?”
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
她恨父母的自私、短视和现实,但更恨自己!恨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他们的话,去伤害那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丁秋红啊丁秋红,你插队这二十来个月,风里雨里,难处险处,哪次不是林墨挡在你前面?你家出事,谁跑前跑后把你妹妹接出来?谁把你爸妈从大西北弄到黑河?谁帮他们平的反?是林墨啊!”
现在倒好,自己里外不是人。工作丢了,累死累活,还把唯一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推开了。这叫什么日子?
她这边在地里天人交战,悔恨交加。
另一边,护粮队也进入了最紧张、最关键的阶段!
秋收时节,庄稼都搁在地里,那就是野猪的自助餐厅啊!护粮队的压力陡增!他们现在白天得跟着生产队参加起码半天的劳动抢收,晚上还不能歇着,得通宵扛着枪,在自己负责的屯子周围巡逻放哨,生怕野猪钻了空子。
连续高强度的作战,加上之前取得的辉煌战绩,让一些队员心里那根弦,不可避免地松动了。
野猪这玩意儿,吃了大亏之后,竟然也他娘的学精了!它们好像开了作战会议似的,改变了战术。不再搞十几二十头的“兵团作战”了,那目标太大,容易挨揍。它们化整为零,玩起了“游击战”!
往往是三两头一组,从不同的方向,在不同的时间点,悄咪咪地摸进庄稼地。东边拱两口,西边啃一嘴,打完就跑,防不胜防!
这种新战术,让护粮队疲于奔命。更要命的是,像刘进步那个小组(对,就是朱修正和樊赶美调过去后,好不容易靠着“轮训”回来的队员打了两次胜仗,刚刚摘掉“废柴”帽子的组),开始有点飘了。
他们觉得野猪不过如此,林墨和熊哥的本事也就那样……
晚上巡逻也没那么上心了,觉得熬一夜挺累,偶尔偷个懒应该没事。
结果,就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