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沉默中消亡（1/2）

洛嫣只能在与司徒瑶目光对视中，眼神愈发闪躲，怯懦，默默接受着司徒瑶对她的羞辱。

司徒瑶却越说越起劲，对着洛嫣的脸啐了一口，然后又开始揭洛嫣最不堪的伤疤，往洛嫣心里最痛处说:

“当初在朝廷的天牢里是不是也是这样被剥光了衣服，像个贱人，你一定很恨你父亲吧，到我告诉你，你的心比你那屠了墨家满门的父亲更脏，手比你父亲更脏，十几万人你说害死就害死，手足兄弟的命你说送就送，为了当女帝你能和你最不齿的魔教勾结，就连你母族仅剩的遗孤你都能见死不救，他可是最信任你了啊，一直喊你姐姐，一直为你卖命，你猜他要是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会不会比李泽和陈宽更恨你，对你更失望？你有脸活着么？有脸面对被你害死的人么？有脸面对你母亲么？”

司徒瑶唤起了洛嫣记忆深处所经历的墨家被灭族时的阴影，与现如今的洛嫣所经历的屈辱，失败，罪孽，自责，愧疚交织。

这一次，洛嫣没能在沉默中爆发，而是在沉默中选择了灭亡。

至少洛嫣的心已经死了。

司徒瑶最终彻底摧毁了洛嫣仅存的一线心智，洛嫣彻底崩溃，眼神变得空洞涣散，整个人如木偶一般全无生气。

司徒瑶见状，却是生怕在自己对洛嫣的打击羞辱不够彻底，不够让洛嫣崩溃，接着又拽着洛嫣，纵身法来到一处建筑的高处，重新扒开洛嫣的眼皮，让洛嫣观看下方黑雾弥漫的尸山血海，并将这一切罪孽都绑到洛嫣身上:

“好好看着吧，这都是你的杰作，这里死的每一个人还有他们的亲人朋友都和你有些化不开的血债！”

眼前这样的场景还有司徒瑶这样的话如果换做是先前，洛嫣看到肯定会既愧疚又不忍。

但如今洛嫣心已经死了，万念俱灰，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毫无生气，涣散呆滞的状态。

司徒瑶见此，转而让洛嫣面向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洛嫣那张堪称倾国倾城的俏脸，开始犹如在打量一件艺术品一般欣赏了一阵洛嫣的容貌，这才再次开口，向洛嫣询问道:

“真是可惜了老天送了你这样恶心的人一副如此好看的皮囊，你说如果我把你这张脸剥下来，然后顶着你的容貌，用你大周王朝公主的身份，会不会坐上你心心念念的女帝之位呢？”

司徒瑶一边说着，指甲也随之钳进了洛嫣皮肤之中，开始试图去揭洛嫣的脸皮，洛嫣脸皮下面越来越多模糊的血肉开始暴露出来，大有一副真想作势把洛嫣剥皮，顶替洛嫣身份的架势。

而心死了的洛嫣却依旧不为所动，任由司徒瑶的所做所为。

洛嫣毫无反应似乎也让司徒瑶开始感到有些没趣，停下了揭洛嫣脸皮的动作，故作嫌弃厌恶的表示改变主意，要放弃代替洛嫣的想法道:

“算了，装成你这样的妖妇贱人，叫我这个邪修都嫌恶心呢，你还是为你害死的人，好好赎罪去吧，你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有好下场！”

而后，司徒瑶又对着下方的一众魔教教徒说了句:

“赏你们了。”

接着，司徒瑶便像是丢垃圾一般，松开了拎着洛嫣的手，将洛嫣丢到建筑下方。

下方一众魔教教徒听到司徒瑶的话，就如一群饿了许久的狗看着主人那些肉包子准备丢给他们一般，瞬间来了精神，都举起手试图率先接到被司徒瑶丢下来的洛嫣。

像洛嫣这样一个倾国倾城，身份不凡的女子，没有一丁点反抗能力的落到魔教教徒手上，结果可想而知。

在大周王朝的天牢中，被那些狱卒欺辱的一幕幕一直都是洛嫣不愿去想，每每回忆起来便忍不住的感觉恶心，极力想去遗忘的心理阴影。

可如今，洛嫣最不愿面对的噩梦却在洛嫣身上再次重演。

或许司徒瑶说的是对的，她她害死了那么多人，自己的手足兄弟，追随她的将领，信任支持他的宗门弟子，士兵，都因为自己而丧命。

原本想着好好待白叶，等战争结束，就带着白叶这个墨家的遗孤去见母后，母后见到白叶，见到墨家的血脉，见到我把白叶照顾的很好一定会很开心，或许母后就能开心起来了，可现在……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

如果母后知道了会怎么样？一定也会对我很失望吧，就像李泽、陈宽，就像被我害死的那么多人得知一切后，就像……白叶一样，对我失望……

或许司徒瑶说的是对的，我该赎罪，为我的害死的人，对我失望的人赎罪，现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是我的报应。

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什么女帝，没了我最厌恶的父皇给我的庇佑，我就只是个脏了，烂了的人，曾经在天牢里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早已流干眼泪的洛嫣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深陷在撕裂的摧残与记忆现实交织的噩梦中，内心变得彻底封闭，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像曾经在天牢中一样，麻木的接受这一切。

……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