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何以－何以玫12（1/2）

秋夜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女生宿舍楼下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何以琛送何以玫回来，两人站在路灯下，舍不得立刻分开。

“辩论社的事，别往心里去。”何以玫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许影就是那样，你别在意。”

何以琛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有你在，我不在意。”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上去吧，早点休息。”

“嗯。”何以玫踮起脚尖，回吻了他的脸颊，红着脸转身往宿舍楼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冲他挥了挥手，“晚安。”

“晚安。”何以琛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嘴角还残留着温柔的笑意，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不远处，车灯熄灭，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个人。

是赵默笙，还有一个穿着西装、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

“爸爸，就是这里了。”赵默笙挽着男人的胳膊，声音轻快，显然是父亲来接她。

何以琛的脚步顿住了。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中年男人脸上，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赵默笙也看到了何以琛，愣了一下，随即拉着父亲走过来，脸上带着点不自在的笑意：“好巧啊，何以琛。”

她顿了顿，介绍道：“这是我爸爸，赵清源。爸爸，这是我同学，何以琛。”

“赵清源”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何以琛的头顶。

他猛地睁大眼睛，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是他。

那个他在泛黄的旧报纸、在父亲残存的日记里看到过无数次的名字——赵清源，八十年代末那家国营银行的行长，后来步步高升，如今已是本市的市长。

这些年，他没放弃过追查父母去世的真相。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妈妈断断续续的哭诉，父亲日记里语焉不详的记录，拼凑出一个轮廓：当年父亲跟风投资房地产，向银行贷了一大笔款，后来遇到信贷政策收紧，银行突然要求收回贷款。父亲找到当时的行长赵清源，对方口头答应续期，让他先稳住项目，可最终却没了下文，导致资金链彻底断裂，债主蜂拥而至……

日记的最后几页，是父亲越来越重的字迹，写着“赵行长”“再等等”“不能倒下”，然后戛然而止。

原来，赵默笙的父亲，就是赵清源。

何以琛的手指死死攥紧，指节泛白，连带着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赵清源，眼前仿佛浮现出父亲坠楼时的惨状，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绝望的眼神，那些被他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和恨意，像被撬开的闸门，汹涌而出。

赵清源显然没认出眼前这个年轻的男生是谁，只是习惯性地露出温和的笑容，伸出手：“你好，小何同学。经常听默笙提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