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北地巡礼定乾纲，诸侯再谋风未止（2/2）

“诸侯若不从礼，”他沉声道，“则礼将以血定。”

他话音方落，风中传来急足声。

姜子牙携密奏入台，面色凝重：“殿下，楚、郑二国密议之事已明。楚王欲以‘天命不均’为名，联合魏、郑，举兵自号‘奉礼问道’——实为乱举。”

周公手指微顿，竹简轻响。那一声几乎淹没于风中，却令侍从心底一凛。

“奉礼问道？”他冷笑一声，“乱臣贼子，妄以礼为器！”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向东南方。那是楚地所在的方向，万里之外，却似在他掌心之中。

姜子牙叹息道：“此举虽逆天，却有民心之伪装。殿下，若以礼对之，恐失锋锐；若以兵对之，又失天命。”

周公静立片刻，风掠衣袖，他低声道：“天命，岂在言说？天命在人心，而人心在礼。”

他步下观礼台，命史官召集众卿于次日清晨集议“对楚礼诏”。此诏非单为书文，而是一场道统与权势的宣判。

——

翌日晨雾未散，殿内火光摇曳。百官肃立，气氛凝若寒铁。

周公登殿，不坐玉案，只负手而立。

“楚、郑不臣，以‘问礼’之名行乱政之实。”

他声如洪钟，震彻殿宇，“孤既为天子之臣，守宗祧之礼，今日当立‘大礼诏’，告天下——礼不可夺，天命不可欺。”

言罢，他亲手执笔，书诏四行：

“楚逆礼纲，以诈为道。周立天命，以德为心。敢有违者，虽远必诛。礼，非束人也，乃正天下之器。”

当最后一字落定，殿外雷声滚滚而来，宛若天听有所感应。

姜子牙目光深沉，道：“殿下，天应人心。”

周公却只缓缓摇头：“天未应我，只在观我。”

——

当夜，镐京之南，火光微起。

那是周军的号灯，预示着“礼诏”将由使节带往天下。

楚、郑、魏等国，若接诏而不行礼，即为敌国。

风起时，宫门深闭，金戈之声在暗中回荡。

周公立于殿前，望着天边的微光，神色如铁。

他缓缓开口，似自语，似对天言：

“礼若能定乾坤，兵亦当辅之。人心若不返正，则当以血为祭。”

姜子牙远远听着，心中暗叹——这位辅政之主，终将走上一条无人可并的路。

夜风凄厉，钟声悠悠，那声响穿透九阙之高，落入大地万民的梦中。

有人在梦中叩首，有人辗转不安。

礼的光辉开始照耀天下，但它的影子，却更深。

——

这正是：

礼震乾坤风不息，血染青史道方明。

诸侯谋尽终为土，一剑清心定太平。

镐京的号角再度吹响，周公以礼行兵，以兵守礼。

关东暗流再聚，楚、郑密谋已近成势。

而在这无声的对峙之下，新的天下秩序，正在被周公亲手重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