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潜在危机(1/2)

苏牧阳还站在原地,刚才那群少年学员说笑着走过小路的画面还在他脑子里转。

他们胸前的灰牌在晚霞里一闪一闪,像一群刚学会飞的小鸟。

可就在那一片笑声中,他的眼睛突然盯住了田埂边的一个背影。

那是之前争水的农户之一。调解弟子走后,他没立刻回屋,也没去地里,而是站在水渠边上一动不动。手攥得很紧,肩膀绷着,目光一直往上游那户人家的田里瞟。

苏牧阳看得清楚——那人不是在看庄稼长势,是在数人家用了多少时间放水。

这不算事,但也不对劲。

他转身下了山,没回营地。脚下的路熟得很,七拐八绕就到了西线废村旧址。石碑前的铜铃被夜风吹得轻轻响了一下,没人浇水了,树苗安静地立着。

他知道,真正的麻烦从来不会敲锣打鼓地来。

走到半路,路过一个驿站茶棚。两张破桌子,几条长凳,几个赶路的武者在歇脚。他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碗粗茶。

“最近别往药王谷北面林子钻。”一个穿灰袍的汉子压低声音说,“我表弟上个月进去了,采药的,三天没出来。”

旁边那人冷笑:“你以为他是第一个?那边夜里总有黑影走动,蒙脸,换岗一样。白天不见人,晚上点火堆,不说话,只站桩。”

“哪门哪派的搞这套?”

“不知道。兵器都不一样,有人用钩子,有人拿短戟,还有人使双刺。不像中原路子,也不像西域手法。”

“会不会是散修抱团?”

“散修能这么齐整?你见过散修半夜排阵练合击步法吗?”

两人说完就换了话题,聊起哪家酒馆肉多。苏牧阳没出声,一口一口喝完茶,把碗底剩下的茶叶倒在土里。

他记下了位置:药王谷西北密林,松林门东麓荒原。

天完全黑下来时,他已经回到临时居所。一间小屋,一张桌,一盏油灯。墙上挂着一幅手绘地图,是他这几个月一点点画出来的江湖形势图。

他铺开纸,提笔开始标注。

红圈一:苍梧渡以北七村交界。三派弟子因药材采集区划分闹过口角,虽然共学堂调解了,但近五天内又有三次私下较劲记录。一次比武切磋演变成围攻,一次巡逻队相遇僵持半个时辰,还有一次,某派弟子故意堵住水源。

这不是打架,这是试探底线。

红圈二:药王谷北林与松林门荒原接壤地带。半个月内出现十二起流浪武者聚集报告,来自不同渠道,描述一致——人数不定,行动规律,夜间活动频繁,使用非主流兵器,彼此配合默契。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从不惹事,也不抢地盘,就像在等什么。

他在旁边写了一行字:

无利益冲突,却有组织行为,目的何在?

又翻出共学堂的日志副本。最近一期报告提到,有学员在边界巡逻时发现地面有新踩出的脚印,排列成特定间距,像是某种暗号标记。

他还记得郭靖说过一句话:“太平最怕的不是乱,是静得太过。”

现在这江湖,太像那种“静”。

他吹灭油灯,屋里一下子黑了。窗外有猫头鹰叫了一声,很快又没了动静。

第二天一早,他沿着苍梧流域走了一圈。

几个小门派的驻地挨得很近,但气氛不对。药王谷的人送药过来,对方接得勉强;竹溪派想借道运粮,被拦下查了三次令牌;有个年轻弟子在集市买盐,被另一派的人当众呛了一句“你们那块地都快荒了,还吃得起咸的?”

话没起冲突,可火药味藏不住。

中午他在一处废弃磨坊停下,掏出干粮啃了几口。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个共学堂学员正带着新一批调解人实习。

“记住啊,”年长的那个教习说,“遇到争执先问‘你要什么’,别急着判谁对谁错。”

年轻人们点头记下。

苏牧阳看着他们走远,心里却明白——制度能管得了明面上的事,管不了人心底的疙瘩。

这些小门派以前各自为战,现在被迫整合,资源分配又没完全理顺。表面遵守规矩,背地里都在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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