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证据(1/2)
苏牧阳骑马冲向官道尽头,风在耳边呼啸。他没再回头看一眼苍梧门的方向,手里攥着那本磨得起毛的小册子,指节发白。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江湖已经乱了嘴,不是一两句话能拉回来的。
他得动手。
天刚亮透,路边的草叶还挂着露水。他在一处岔道停下,翻身下马,从怀中抽出小册子,翻到空白页。笔尖沾了点唾沫,开始写。
第一条线:三槐门那份所谓“私下圈定公证团”的名单是谁先传出来的?
第二条线:北境六派断供药仓,有没有共同联络人?
第三条线:“井”字遗言——城西废井到底藏着什么?
三条线,三个方向。他不能全压在一个地方,必须分兵。
正写着,远处传来马蹄声。尘土扬起,一道身影疾驰而来。
是甲。
甲勒马跳下,一身粗布短打沾满泥灰,脸上全是赶路的疲惫,但眼神亮着。
“到了。”他喘口气,“你让我查的事,有点眉目了。”
苏牧阳点头,把册子递过去:“说。”
甲接过册子,翻开看了一眼,直接开口:“三槐门那边,有个文书弟子,叫李元。昨夜密会后连夜出走,没人知道去哪了。但他前脚刚走,‘苏牧阳操控公证团’的话就传开了。”
“时间太巧。”苏牧阳说。
“不止。”甲继续,“我混进几个茶馆听了一圈,发现不同地方的人说的词儿几乎一样——‘表面公正,背地收买’‘新规是夺权第一步’。这不是老百姓自己编的,是有人统一教的。”
苏牧阳眉头一皱。
这手法他熟。当年赵家洼被陷害时,也是这样,一夜之间全村人都在说同一个版本的故事。
“还有吗?”
“有。”甲压低声音,“有人提到黑莲教旧部还在活动。但我追问,对方立马闭嘴,像怕惹祸上身。”
苏牧阳沉默几秒,突然问:“你记得之前抓到的那四个假俘虏吗?”
“记得。脖子上有机关,死前写了‘井’字。”
“他们口供里提过一个代号——‘破心’。”苏牧阳缓缓道,“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让人心散。让人不信规矩,不信彼此,最后连我也不能信。”
甲瞪大眼:“所以这次谣言……是他们干的?”
“八成是。”苏牧阳合上册子,“邪派余党没死绝,他们在等机会。我们推新规,动了他们的局,他们就用嘴来杀我。”
甲拳头捏紧:“这群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打一架!”
“他们不怕打。”苏牧阳冷笑,“他们怕真相。所以才躲在暗处放冷箭。”
他抬头看天,日头已高。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第一个说出这些话的人。谁最先说的,谁就是源头。”
甲问:“怎么查?总不能挨个门派问吧?”
“当然不。”苏牧阳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递给甲,“这是从牛车夹层找到的铁牌,上面有蛇形纹。你带着它,去西境集市转一圈。找那些传话的‘消息贩子’,看看有没有人身上带着一样的东西。”
甲接过铜牌,掂了掂:“我要装成药材商?”
“对。”苏牧阳说,“卖止血散、跌打丸,顺带打听行情。别提我是谁,也别问得太急。让他们自己说出来。”
甲咧嘴一笑:“放心,我在柳塘口当过半年贩子,连郭靖都认不出我。”
苏牧阳也笑了下,随即严肃:“记住,别正面冲突。我们现在是在钓鱼,不是捉贼。要是惊了鱼,线索就断了。”
甲收起铜牌,翻身上马:“明白。我这就去。”
“三天后,老柳塘口见。”苏牧阳说,“带证据,不带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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