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古谣破雾指灵树 雪痕引路现祭坛（1/2）

雪林的风裹着冰碴子，打在狍子皮袄上发出 “簌簌” 的响。木坤的狼牙棒在雪地里拖出条深痕，棒身的符文被寒气激得发亮，像串跳动的小火苗。“再往前走三里，就是神树的地盘。” 老人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听着林子里的动静，“雪灵在给我们指路。”

苏星潼的银簪在掌心微微发烫，簪身星纹投射出的雪林地图上，有条淡红色的线正从前方延伸过来，与他们的路线完美重合。“是阿雪说的雪灵足迹。” 姑娘的指尖划过红线，银簪突然震颤起来，传来阵细碎的呜咽 —— 像无数细小的生灵在哭泣，“它们被困在冰里太久了。”

赵老大扛着船桨，枣木柄上的琥珀树脂在雪光中泛着蜜色。“娘的这些雪灵还挺懂事。” 老船工往手上哈了口白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耳朵，“周小子，你那探测器能照出这红痕是啥玩意儿不？” 周明远举着仪器对准雪面，屏幕上跳出 “灵体能量残留” 的字样，能量曲线还在微微起伏，像在呼吸。

阿雪抱着暖囊，驯鹿毛织的囊袋上绣着只小鹿，鹿角的位置正对着红痕延伸的方向。“爷爷，红痕变粗了。” 少女的眼睛亮闪闪的，指着前方片被冰封的灌木丛，“那里有好多雪灵聚在一起，它们在喊‘热’。” 灌木丛的冰晶里裹着十几只雪雀，每只都保持着振翅的姿态，冰晶表面的幽蓝光晕中，果然缠绕着细密的红丝。

木坤突然唱起那首禁忌歌谣：“千年雪，封灵脉，红符引，暖意开……” 苍老的歌声在雪林里回荡，那些缠绕在雪雀冰晶上的红丝突然剧烈跳动，幽蓝光晕竟淡下去几分。“管用了！” 赵老大举起船桨就往冰晶上砸，琥珀树脂与冰面碰撞的瞬间，竟炸开片细小的火星，“娘的这树脂真是好东西！”

张叙舟的掌心按在冰晶上，雪脉活化的力量顺着掌纹渗入。被冰封的雪雀突然动了动翅膀，冰晶表面浮现出层薄薄的水雾。“它们快醒了。” 他握紧苏星潼的手，两人的暖意通过掌心传递，水雾中竟凝结出细小的雪花，缓缓飘落，“银簪说，这些雪雀是被雪林咒的‘寒息’冻住的，我们的暖意能中和寒气。”

青铜神雀突然从树梢俯冲而下，金羽扫过冰晶的刹那，雪雀们竟同时发出声微弱的啾鸣。冰晶表面的红丝突然汇聚成道细线，顺着神雀的尾羽飞向林深处，在雪地上画出道清晰的轨迹。“是神树在召唤它们！” 阿雪的暖囊突然变得滚烫，里面的褐色粉末竟渗出丝丝热气，“爷爷，暖囊说神树快撑不住了！”

众人加快脚步，顺着红痕指引的方向往林深处走。越靠近神树，雪地里的冰晶茧就越多，有冻住的野兔、松鼠，甚至还有两头庞大的黑熊，都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姿态。最让人揪心的是片被冰封的驯鹿群，至少有二十多头，其中几头母鹿的腹下还护着小鹿，冰晶里的红丝像血一样缠绕在它们周围。

“造孽啊。” 木坤的声音带着颤抖，狼牙棒往雪地里一顿，棒身符文爆发出刺眼的红光，“这些都是屯里老王放养的驯鹿，前天才进山觅食。” 红光扫过的地方，几头小鹿冰晶上的幽蓝光芒瞬间褪去，露出里面还在轻轻颤动的耳朵，“林神保佑，还有救。”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飞向头母鹿的冰晶，簪身星纹与冰晶里的红丝产生共鸣，在冰面投射出幅模糊的画面 —— 驯鹿群正在林间奔跑，突然从地下喷出股幽蓝寒气，将它们瞬间冻结，寒气中还夹杂着个模糊的黑影，手里握着块青黑色的符牌。“是黑袍人！” 姑娘的声音带着愤怒，“他在神树周围布下了咒阵！”

张叙舟的雪脉活化之力突然变得狂暴，掌心下的冰层竟开始出现裂纹。“神树就在前面！” 他指着前方片没有积雪的空地，那里矗立着棵异常高大的白桦树，树干要五人合抱才能围住，树枝上挂满了冰晶，却奇异地没有被完全冰封，树顶还残留着几片翠绿的叶子，“它在抵抗雪林咒！”

神树的树干上布满了螺旋状的纹路，与苏星潼银簪上的星纹惊人地相似，只是更古老、更繁复。树下有个用石块堆成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些兽骨和松枝，最中央的位置，放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上的纹路与黑袍人符牌上的如出一辙，只是颜色更淡，像是被磨损过。

“是林神祭坛。” 木坤放下狼牙棒，对着祭坛深深鞠躬，“这石头是‘镇林石’，祖上说能压住雪林里的邪祟。” 老人的手指拂过石头上的纹路，“现在被雪林咒污染了，得用松脂和鹿血才能净化。”

阿雪的暖囊突然飞向祭坛，囊袋里的褐色粉末撒在镇林石上，竟冒出阵阵白烟。“是松脂粉！” 少女惊喜地喊道，“爷爷，这石头在冒热气！” 石头上的黑色纹路在白烟中渐渐褪色，露出底下淡淡的金色，与神树的纹路产生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