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冰牢困旧忆 暖意破心防（1/2）

冰洞深处的寒气带着股铁锈味，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张叙舟的睫毛刚沾上白霜，就被苏星潼用指尖轻轻抹去，别让霜糊了眼睛。 姑娘的银簪暖纹在他眼前晃，像只引路的萤火虫，银簪说前面的冰墙有问题，寒煞符浓度是外面的五倍。

话音未落，洞壁突然喷出冰雾。赵老大举着船桨想挡，却被冻在原地 —— 船桨新枝上的冰蓝花瞬间蔫了，老船工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冰壳，娘的... 这雾比江里的冰碴子邪门！ 他的吼声带着颤，快用融冰符！

张叙舟刚掏出符纸，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巨力拽进冰雾。眼前的景象猛地切换：不是冰洞，是间漏风的牛棚，墙角堆着半捆发霉的稻草，空气中飘着牛粪和煤烟混合的怪味 —— 是他十二岁那年被锁过的牛棚，比黑屋还要冷。

捡来的野种还敢犟嘴？ 父亲的声音从门缝钻进来，带着酒气的巴掌印在土墙晃，让你在这儿冻三天，看还敢不敢跟你五姐偷偷跑！ 张叙舟的后背撞上土墙，冰凉的泥块蹭掉他的冷汗，跟当年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摸向口袋，想找五姐塞给他的火柴，指尖却触到片温热 —— 是苏星潼的银簪。簪尖在牛棚里亮起红光，照出墙角的裂缝，那里卡着半块冻硬的红薯，焦皮上的牙印跟他银印上的分毫不差，这不是真的。 张叙舟咬着舌尖，血腥味让他清醒了几分，是寒煞符在勾我的心魔。

突然，牛棚的门被推开条缝。少年时的五姐举着半截蜡烛站在门口，棉袄上沾着雪，我偷了爹的酒壶。 她把锡壶塞进他手里，壶身烫得能焐化冰块，喝一口，能顶到天亮。 张叙舟刚要接，却看见五姐的脚 —— 是虚的，没沾着地，你不是真的。 他往后退了半步，五姐当年的棉袄，袖口有个补丁。

有点意思。 黑袍人的声音在牛棚外响起，冰雾顺着门缝往里灌，能识破第一层幻境，看来牛棚的冻还没刻进你骨子里。 冰雾凝成的冰刺突然射向张叙舟，却在银簪红光外寸寸断裂，可惜啊，你的同伴可没这么幸运。

张叙舟猛地转头，发现苏星潼正站在牛棚另一头。姑娘的银簪冻成了冰坨，她正对着面冰墙流泪 —— 冰墙里映出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是她失踪的奶奶，奶奶说我护不住银簪，是苏家的罪人。 苏星潼的手往冰墙按，指尖瞬间结上冰，她说得对...

别信！ 张叙舟冲过去攥住她的手腕。两人的掌心相触的刹那，银簪暖纹突然炸开，冰墙里的奶奶影像瞬间扭曲，露出黑袍人的脸，她的袖口有你绣的并蒂莲，冰墙里的没有！ 张叙舟的吼声震得牛棚直晃，墙角的裂缝突然扩大，露出冰洞的真实景象 —— 苏星潼正往冰魄的方向走，再走三步就要掉进冰窟。

赵老大的船桨在幻境里变成了根冰柱。老船工正拼命掰冰柱，嘴里喊着 爹的酒壶，而现实中，他的船桨已经插进冰窟边缘，再用力就要把自己带下去。赵叔！看你的船钉！ 张叙舟甩出银簪，星纹缠住船桨上的冰蓝花，花朵突然绽放，映出老船工父亲的笑脸，爹说让你好好活！

冰洞中央的冰魄突然发出嗡鸣。篮球大的蓝色晶体里，隐约能看见个人影蜷缩着，像个在娘胎里的胎儿。巴图的鹿骨哨突然失灵，哨声变成刺耳的噪音，是冰魄在哭！ 老猎人捂着耳朵后退，它被寒煞符困得太久，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小石头的弹弓射出颗融冰符。符纸在冰魄上炸开时，晶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刻痕 —— 是鄂温克族的古老文字，小雅的笔记本立刻自动翻译：我是地脉之心，被冰煞囚于此处，需至阳之物唤醒... 姑娘指着 至阳之物 四个字，银簪说就是我们的双生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