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塔影开虚门 墨痕记囚途(1/2)
正午的日头把灯塔的影子钉在地上,像块被暴晒的黑布。
可这黑布上的门窗是活的。张叙舟站在塔影边缘,指尖刚碰到影界的 ,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凉 —— 不是阳光晒不透的阴寒,是像伸进了冰水里,指尖的皮肤泛起层鸡皮疙瘩。银簪在袖口里震动,星纹透过布料映在影门上,竟与门楣的纹路完美重合,像把钥匙找到了锁孔。
爷爷的日记里画过这个。 阿影的影子趴在影门上,爪尖顺着纹路轻轻游走,正午阳气最盛时,影界的缝隙会变成
实门 ,能进不能出,除非... 除非有守塔人的影子引路。 她突然拽住张叙舟的胳膊,腕上的影纹胎记泛着青灰,我的影子说,里面的
影压
能把人的魂魄挤成纸片。
赵老大扛着撬棍往影门上戳。木棍穿过影门的瞬间,现实中的撬棍突然
地弯了,像被无形的手攥过。老船工骂骂咧咧地甩着手:娘的,这门还会咬人! 他往影门里探了探头,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听见指甲刮玻璃的
声,张哥,要不咱把这塔拆了?我就不信压不住这些影祟!
周婶往影门周围撒了圈艾草灰。灰末落在地上,竟烧出圈金色的边,将影门牢牢框住。妇人的药箱里,个小瓷瓶正在发烫,里面是她连夜熬的 壮魂汤,掺了当归和人参,俺太奶奶说,进影界得先固住三魂七魄,不然走一步丢一魄,出来就是个傻子。 她往每个人手里塞了碗褐色的药汁,快喝,这汤凉了就没用了。
小雅的笔记本突然在塔影里自动翻页。姑娘蹲在地上记录影门的纹路,纸页上的墨迹突然往下渗,在
的位置晕出个黑洞,洞里爬出些细小的影虫,正往她的考古铲上爬。银簪说这些虫子是
影界的邮差
她突然指着黑洞深处,那里浮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在拼命敲门,是被困在里面的人!
张叙舟将银簪刺入影门。簪尖的星纹在门内炸开,照亮了条陡峭的石阶,阶面上铺着层灰黑色的 ,踩上去像踩碎了无数细小的影子。只能进去看看。 他往阿影身边靠,你的影子能感觉到你爷爷的位置吗?
阿影的影子突然在影门里跑了起来,像道黑色的闪电。姑娘的辫梢缠着破镜碎片,镜面反射的阳光在石阶上投下串光斑,它说爷爷在塔顶的影炉里!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但... 但影炉周围全是
影煞 ,它们在啃食靠近的影子,连我的影子都不敢靠近!
赵老大灌下壮魂汤,抹了把嘴就往影门里冲:娘的,管它什么煞! 老船工的靴子踩在影尘上,发出
的脆响,俺爹说过,邪祟就怕愣的,越怂它越嚣张! 他刚踏上第三级台阶,突然
一声 —— 影尘里钻出些影丝,缠住了他的脚踝,现实中的脚脖子立刻泛起层青黑。
快用铜镜照! 周婶往他手里塞了块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反射的阳光落在影丝上,那些丝线立刻蜷成个团,化作黑烟消散了。妇人的药箱突然弹开,滚出个小陶罐,里面的安影膏正冒着热气,快抹在脚踝上,这影毒能钻骨头缝!
张叙舟的银簪在石阶壁上划出火花。星纹照亮的地方,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指甲痕,深得能塞进手指。是以前被困的人抓的。 他凑近闻了闻,指甲痕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影血味,阿影,你爷爷的日记里有没有说影界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
阿影翻开日记,纸页在影界的气流里轻轻颤动。其中一页画着个沙漏,沙粒是黑色的,上面标着 一昼等于一炷香爷爷说影界的时间过得快。 姑娘的指尖在沙漏旁的小字上划过,如果在里面待超过三个时辰,现实中就会... 就会变成影子,再也变不回来。 她突然指着石阶尽头,那里的黑暗中浮出个模糊的轮廓,像扇紧闭的铁门,是影界的第一层门!
小雅的笔记本突然被股无形的力拽向铁门。姑娘死死抓住本子,纸页却像被胶水粘在地上,哗啦啦地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突然渗出墨汁,开始自动绘画:无数人影被关在笼子里,笼子悬在个巨大的熔炉上方,炉口冒着黑烟,每个黑影的胸口都插着根影钉。
是影炉! 小雅的声音发颤,墨汁画的熔炉里,突然浮出个穿守塔人制服的人影,胸口的影钉上刻着个
字,是阿影的爷爷!他还活着!
话音刚落,铁门突然
一声开了道缝。缝里吹出股腥甜的风,带着股铁锈味,吹得人头晕目眩。赵老大的撬棍突然脱手,被风卷向门缝,棍影穿过铁门的瞬间,现实中的撬棍突然断成两截,断口处泛着层黑雾,娘的!这风会啃东西! 老船工往怀里缩了缩,张哥,要不咱先撤?这地方邪乎得紧!
周婶往门缝里撒了把艾草灰。灰末在风里凝成个小小的光团,竟在门上拓出个符 —— 和张叙舟画的归影符有七分像,只是符心多了个
字。是护江人留下的镇影符! 妇人的眼睛亮起来,俺奶奶的药书上见过,说这符能暂时挡住影煞!
张叙舟的银簪突然飞向那道符。簪尖的星纹与符纹融合,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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