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梦障缠被褥 符帘隔阴煞(1/2)

活水村的月光像被稀释的绿墨水,淌进王二婶家的窗棂,在粗布被褥上洇出片淡青。张叙舟蹲在炕沿边,望着炕上并排昏睡的三个人 —— 王二婶搂着小孙子,儿子趴在炕尾,三个人的眼皮上都缠着一样的绿纹,像谁用同支笔描的符,连呼吸的节奏都同步,呼出来的气带着股冰碴味。

“后半夜发现的。” 李老四举着油灯往炕里照,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被褥上,“王二婶的儿媳妇说,睡前还好好的,听见炕上传来‘咯吱’响,进来就见这祖孙仨直挺挺地睡,叫不醒,推不动。”

苏星潼的银簪往被褥上探了探,星纹突然缠成个绿线团,在半空投射出段细密的纤维状纹路。“银簪说这被褥在传梦障!” 她用镊子夹起根棉线,线头的绿光在油灯下闪得像萤火虫,“迷魂咒把阴煞织进了棉絮里,共用被褥的人会同步入梦 —— 你看这纤维上的符纹,和埃及睡咒的‘缠魂线’一模一样!”

青铜神雀的红光在被褥上扫过,像探照灯照过布满蛛丝的网。赵小虎举着碎片发抖,屏幕上跳出组数据:“雀爷检测到‘共梦频率’!这三个人的脑电波完全重合,就像被线串起来的蚂蚱 —— 护江力又掉了 3 点,1200 点了!”

张叙舟摸了摸被褥的针脚,粗布上的补丁还带着体温,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冬夜 —— 在工地宿舍,五个人挤在一张通铺,棉絮里的虱子咬得人睡不着,工头骂着往被里撒了把石灰,那时的被褥虽糙,却暖得能焐化冰雪,不像现在这床,凉得像裹着层冰壳。

“得把这床被褥烧了!” 李老四往炕下扔了块劈柴,“老辈说邪祟沾了的东西,留着就是祸根。”

“不能烧!” 王二婶的儿媳妇扑过来拦,手里还攥着半块薄荷糖,“那是俺娘陪嫁的被面,补丁都是她亲手纳的……” 她的指甲缝里还沾着艾草汁,是刚才给三人擦脸时蹭的,“就没别的法子了?”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指向门楣,星纹在半空画了道弧线。“有了!” 她往纸上画着符帘的样式,“银簪说竹气能割断梦障的传播!咱用竹篾编帘,贴上醒神符,挂在卧室门口,能把阴煞挡在门外 —— 你看这弧线,正好是梦障穿透不了的范围!”

老铜匠背着工具箱赶来时,正撞见赵小虎往竹筐里装晨露。“听说你们要编帘子?” 马大爷往筐里撒了把铜屑,“给竹篾浸上这水,再用铜锤敲三遍,保证比铁网还结实”。徒弟们扛着捆新砍的竹子站在院里,竹节上的青皮闪着水光,像裹了层晨露。

张叙舟蹲在院里的老碾盘旁,往竹篾上贴醒神符。符纸是用晨露混铜钟粉末画的,刚贴上竹片,就有细小的水珠从竹节里渗出来,像被烫出的汗。1200 点的护江力顺着指尖往竹篾里钻,他突然觉得掌心发刺,像握着把扎满细针的刷子 —— 那是阴煞在竹气里挣扎的触感。

“得让竹帘会响。” 他往竹篾间串了些小铜铃,“马大爷说铜器的响能震碎棉絮里的符纹”。铜铃刚挂好,院里的风一吹,就发出 “叮铃” 的脆响,炕上昏睡的三人同时皱了皱眉,眼皮上的绿纹淡了半分。

刘医生背着检测仪跑进来看,白大褂上别着支新做的薄荷香包,“刚测了村西头的病例,” 他举着仪器往被褥上凑,“共用被褥的家庭,同步入梦率是单独睡的五倍!这绿纹能顺着棉线爬,跟螨虫似的!”

村民们闻讯都扛着竹子往王二婶家赶。陈二叔的二八自行车停在院门口,车后座绑着捆细麻绳,“俺家有编筐的手艺,这竹帘保证编得比渔网还密”;药铺老张背来捆晒干的艾草,“往竹篾里塞点这个,让邪煞闻着就跑”;连孩子们都提着小竹篮,小石头往竹帘上撒薄荷粉,“老师说薄荷能钻到缝里去”。

张叙舟突然想起三丫说的梦 —— 她梦见江里有发光的鱼。银簪当时解析出 “发光鱼是迷魂咒的核心意象”,现在看着竹篾间晃动的铜铃,突然有了主意。“把渔网符画在竹帘上!” 他往符纸上添了几笔,“让这帘子像张网,专捕梦里的邪鱼!”

竹帘编到一人高时,王二婶家的炕上传来 “咚” 的闷响。三个人突然同时往炕里滚,嘴里喊着 “别用绿网捞我”,胳膊腿在空中乱蹬,像三条被网住的鱼。赵小虎举着青铜神雀往竹帘上照,红光顺着符纹往竹篾里钻,“护江力涨了!1205 点!雀爷说竹气开始克阴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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